不止是其他人震惊，周衍也是瞪大了眼。
他知道明月的修行有些特殊，她总能和紫红双月建立一些联系，但却不明白她的剑为什么能斩断那空中之叶。
太古魔物的等级有多高很难去猜测，但肯定高于圣人。
毕竟圣人将之放置于印月井，规则师用阵法镇压，数千太学宫的学生朝气日夜守护，还有月华倾泻，却始终没能将太古魔物消灭，反而让它破开了封印。
所以它的树叶，连问鼎之境的司马翎都无可奈何。
而那一道光剑，却像是切豆腐一般，将其破开，一斩就是一片。
不该是这样啊。
“原来是北摇姑娘。”
年轻儒生忽然一笑，施礼道：“在摇光神都，小生曾听过姑娘大名，如今得见，果然是风采照人。”
北摇明月目光微微一凝，却是皱起了眉头。
年轻儒生继续道：“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姑娘这么优秀，却并非剑域第一天才...我想知道，那位公认的剑域第一天才周衍，此刻又在哪里？”
“姑娘尚且如此，他岂不是更有天赋。”
于是，一道道目光，全部朝周衍聚集过来。
他本就是知名人物，堕落者的名头传开之后，更是无人不知。
加之他是影瞳的傀儡，梦魇魔窟的大主祭也知道他，杀了古敬，古空魂也知道他...
所以除了年轻儒生之外，每个人都朝他看来。
而这个时候，周衍因为受不了太古魔物的邪恶气息，浑身发冷，还在扒地上尸体的衣服。
正扒拉着呢，就感受到了这些目光，于是回头看去，一时间傻了。
“那个...诸位...我先声明啊，我只是冷，不是在偷东西...”
周衍尴尬道：“相信大家也都挺冷的吧，哈哈。”
众人也是神色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年轻儒生吞了吞口水，勉强笑道：“这就是剑域第一天才周衍吧？果然是英姿非凡啊。”
“啊！哈哈哈！”
四周众人陪笑，一个个都在擦脸上的汗水。
周衍一脸懵逼，抱拳道：“天才这两个字，我早已不再背负了，现在的剑域第一天才就是明月。”
年轻儒生道：“谦逊是好事，摇光神都的年轻人在这方面，不如你。”
周衍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受不了这厮说话这么正经，明明年龄差距也不大，搞得自己跟个老头子前辈似的，怪恶心的。
一个小插曲过去，天空之上的树叶纷纷颤抖了起来，散发出一丝丝肉眼可见的血光。
“看来要开花了。”
年轻儒生缓缓一笑，目光依旧镇定。
四周众人可没那么乐观，满脸凝重看着这些树叶如心脏一般跳动、鼓胀，然后裂开一道道裂缝。
裂开之后，那些残块便自动脱落，迅速干枯，化作黑雾飘走。
而树叶之中，露出的是一个个血淋淋的花苞，散发着嗜血的气息，腥臭更加浓郁，众人几乎都快吐了。
司马翎忍不住大叫道：“还不出手吗！我感受到太古魔物的气势在迅速攀升啊！”
年轻儒生的表情也凝重了不少，沉声道：“再等等，等开花。”
古空魂和大主祭对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众人的心就如同这树叶一般被片片撕碎。
几十个呼吸后，一声惊天动地的魔啸忽然传出，那一张恐怖的巨脸竟然长出了鼻子嘴巴，皮肤也终于看得清楚了。
那是青黑色的皮肤，粗糙而坚硬，宛如千年老树的树皮一般，丑陋不堪。
他的吼声，让在场众人不禁口鼻溢血，几乎受不住这股力量了。
陈括看到这一幕，不禁大声道：“退！光明武道、文道的修者，都退后！”
于是所有人都开始退后，退到了周衍这边来。
郭凝霜连忙靠了过来，拉起周衍的手，小声道：“周大哥，你为什么没走啊！”
她嘴角有血迹还没擦干，稚嫩的脸庞带着憔悴，眼神温柔又充满担心。
周衍心中一暖，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凝霜，你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刚才我看到了你与大家并肩作战，很沉稳很坚定。”
郭凝霜被夸得笑逐颜开，脸上涌出甜蜜之色，抱着他的手臂，轻声道：“周大哥，昨晚我还有话没说完，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再对你说。”
周衍笑了两声，却没有回答。
他知道郭凝霜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好，天空的变化，又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魔啸之后，只见那天空悬着的花苞已经渐渐绽开了，不是一片一片的，而是宛如一条条毒蛇或黑虫，聚集在一起蠕动着，形成的古怪的花朵。
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适。
司马翎忍不住喊道：“开花了！动手吧！”
年轻儒生道：“全部绽放，再动手。”
于是最漫长的等待来临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二三十个呼吸，但众人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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