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嫌你老了。”
坐在旁边的姜立没有回话，倒是后面闭着眼睛的戚远，幸灾乐祸的替她补充了一句。
车里陷入一阵沉默。
姜立明显看到男人的脸色黑沉下来，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后面的戚远俨然又是副欠抽的表情。
就这样，一路无话。
二十来分钟后，轿车在七号园大门前熄火。
戚远懒洋洋下了车，别墅里，宋妈一听到汽车的声音便等在了门口，见到戚远时，她笑呵呵道：“今天多加了几个菜，有戚少喜欢的桂花鱼。”
“还是你老人家疼我。”
戚远说着就给了宋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臭小子，我哪里老了。”
宋妈立马不高兴，伸手就要打他。
戚远跳开，瞥了瞥大门外，“您不老，是某位大叔老了。”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然后开始大笑。
这边戚远和宋妈开着玩笑，他们却没发现停在大门外轿车里的程北尧和姜立两人半天都没什么动静。
姜立此时被男人困在副驾驶上下不了车。
“把车门打开！”
她有些气急败坏。
“刚刚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男人降下左手边的车窗，斯条慢理地吸了口烟，不理会身旁人快要杀人的目光，淡淡说道：“从阆水回来后，你就变着法儿的惹我不痛快，怎么，现在放松了对你的管束，就真变得无法无天了。”
听完这句，姜立深深呼出一口气。
定了定情绪，看着他，说：“你比我大了将近一轮，我叫你大叔，不为过吧？”
“你很在意我的年龄？”程北尧弹了弹烟灰。
姜立瘪了瘪嘴不作声。
男人沉默了一阵，突然又说：“今天下午不用去见秦彻了。”
她瞪大眼睛转过头，看着男人一脸怒火，“你怎么知道－－”
“你监视我！你监听我的电话！”
姜立嗓门扯得老大，她怀疑连别墅内的戚远和宋妈都能听得到。
程北尧被震的鼓膜发痒。
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你想象力很丰富。”
这个小举动，让姜立心脏一抖，那一刻的怒火和逆鳞，仿佛被男人这么一下，弹没了。
看到姜立垂下眼睛不说话。
程北尧轻轻扯了扯唇角，“你和秦彻的那点破事儿，用得着我去监听你电话？”
“今晚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听男人说完这句，姜立见他解开了车门锁。
“你堂堂盛川的程总，参加宴会还缺女伴？”姜立看他一眼，然后准备推门下车。
程北尧取了车钥匙，下车后和姜立一同朝别墅走去，“有些事，今晚你可以得到答案。”
姜立顿了顿，有些狐疑。
不过男人未等她询问，已经迈着长腿进了门。
得到答案？
她想得到什么答案？
程北尧指的，难道是关于录音的事？
姜立想了想，觉得午饭后无论如何，还是先给秦彻去个电话，不知是不是男人有意无意在透露些什么。
总之，她觉得程北尧似乎对秦彻的一切，了如指掌。
客厅里，戚远双腿交叠的仰躺在沙发里看电视，见程北尧和姜立一前一后进来，气氛有些诡异，他朝两人眨了眨眼，神情暧昧道：“今天艳阳高照，轿车高配，车内舒适清静，是个……好地方。”
宋妈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什么是个好地方，先生要带小姐出去旅游？”
姜立直翻白眼。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程北尧换好鞋后倒是配合的回了句：“下个月要去加州分部考察，到时候会带她一起。”
“？”
姜立突然转头看着他。
还没准备开口又被一旁的宋妈打岔。
“下个月好啊，正值初夏，不冷不热，是个旅游的好时节。”宋妈高兴的合不拢嘴，好像是她自己要去加州旅游似的。
姜立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搭在宋妈的肩上，然后推着她一路跑去厨房，“好什么好，这里的五月，到了加州可不是什么好季节，宋妈，我快饿扁了……”
“好，好，好，我马上把剩下几个菜给你们端上来，别进厨房，到饭厅等着去。”
宋妈以为姜立是感到不好意思了。
最后一道菜上桌，程北尧拿了瓶红酒过来，戚远懒洋洋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饭桌前先低头闻了闻，“嗯，香！”说完给宋妈竖起了大拇指。
“快趁热吃，今天难得你们仨都在，别墅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宋妈满脸都是笑意。
几人到齐，程北尧开红酒时，戚远就已经伸过手动了筷子，姜立站起来把杯子一一摆在几人面前，刚坐下，放在旁边的手机就响了。
是秦彻。
姜立下意识看了看对面正倒着红酒的男人，默默站起身拿着手机朝露台走去。
“喂？”
电话里迟迟没有反应，姜立皱眉喊了几声。
“姜立。”
秦彻总算舍得吱声。
“怎么了，又一副半死不活的调调。”姜立打趣道：“你是不是最近又被老爷子逼着相亲了？”
明明知道秦彻有姜立这个女朋友，但秦老爷子还是从没放弃过对秦家这个未来主母人选的甄选。
不过这些，姜立早就习惯，本来她和秦彻之间也有名无实，何必站着茅坑不拉屎。
“不是相亲。”
秦彻叹了口气，似乎那句话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才听他平静异常的说出口。
“对不起姜立，我要订婚了。”
“……”
姜立大脑迟钝了几秒，“订婚？和谁？”
秦彻嗓子干涩。
“陆家大小姐。”
姜立一下怔住，陆家大小姐？
“陆月！”
－－－－－－题外话－－－－－－
小酒是亲妈，想了想，还是先把秦先生这位毫无威胁的情敌替程大叔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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