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前，你是不是在滨河路的一家移信店买了个手机卡？”阿泰沉声问。
黄头闻言一愣，随后猛地摇头道：“没有，没有！”
阿泰握着铁钳的手猛地一紧，随后就听得“咔嚓”一声脆响。
“咚”的一声。
有东西掉到了下面的盘子上。
“啊——”
黄头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声音，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深长悠扬，不过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就算他叫破喉咙也是没有其他人听见。
“你一个星期前，你是不是在滨河路买了个手机卡？”
阿泰一手揪住黄头的头发，迫使他的脸抬起来看着自己，另一只手的铁钳也往黄头其他手指上移了移。
“没......”
黄头还没回答，惨叫声又响了起来，“啊——”
不用问，阿泰又动手了。
江明看得直皱眉，抬头看看曾洪山，却发现这老头只是淡淡的看着屏幕，不时喝着一口杯中美酒，脸上充满了冷漠与麻木。
“你一个星期前……”
阿泰第三次开始问，铁钳再次往上移。
“买了，买了，我买了！”黄头的脸上口水鼻水眼水一齐留下来，他大喊大叫的承认。
“号码是什么？”阿泰又问。
“号码......”
黄头仅仅犹豫了一下，也许是感觉一阵巨痛传来，实在无法忍受，他在巨大疼痛与心理压力之下，终于昏了过去。
“装死有用的话，那还要我来干嘛？”阿泰冷笑一声，手一挥，一名手下提来了一桶冰水，直接迎头向黄头倒了下去。
黄头顿时被浇醒了！
“号码是什么？”阿泰再一次发问，铁钳又钳到了黄头的另一根手指上。
“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你饶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黄头哭喊着说。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阿泰满意。
“号码是什么？”阿泰的声音即冷酷又残忍。
黄头欲哭无泪，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可他似乎是真忘了号码是什么了。
“大哥，不，爸爸，亲爸爸，我真的不记得号码是什么，这年头谁背电话号码啊，我自己的电话号码都背不出来，何况是买给别人的。”
黄头哭天喊地，语无伦次，一阵一阵叫了起来。
阿泰冷冷的目光犹如刀子一般，直直的剜着黄头，好一阵子后，终于相信他不是在撒谎，于是换了个问题：“叫你买电话卡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黄头又来这一句，他恐惧无比的喊叫了起来，可是话还没喊完，他就已经连声尖锐，直接惨叫了起来，“啊——啊——”
显然，阿泰没有听到满意的答复，他对黄头的表现相当的失望，耐性也一点一点失去了，这一次他一连动手了两次。
“爷爷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在网吧上网，突然有个人跑来，让我去给他买一张卡，先给我二百五，说买到了，再给我二百五。”
“然后？”
“他让我对谁都不能说，否则我就得死，呜呜，特么的我是二百五啊，我真是二百五，他娘的混蛋害我啊，爷爷，你饶了我，我错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黄头浑身颤抖，一阵一阵的哭喊着。
毋庸置疑，这确实是一个二百五。
“你认得这个人吗？”阿泰又问。
“不认识？”
“还记得长什么模样吗？”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还戴了墨镜，他不想我认出来，刻意遮掩。但有一点，我认得，妈的，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的鼻子特别大……”黄头喊叫道。
看到这里，曾洪山终于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前，摁了一下那个红色按钮。
显示器里传来“嘟”的一声长响，随后阿泰放下了铁钳，随手拿起了一条白色的毛巾擦着手，然后消失在屏幕里。
没多久，阿泰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办公室里。
曾洪山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倒出了里面的一叠照片，江明抬眼看去，发现那叠照片赫然就是曾氏家族那些重要人物的个人照。
曾洪山的手在上面翻翻拣拣，最后挑出一张递给阿泰，“让他认认，是不是他？”
阿泰点头，没多一句的废话，拿着相片就离开。
没多久，曾洪山和江明都通过显示屏看到了这一幕。
那黄头神情激动，一直对着照片拼命的点头。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没有悬念了，曾洪山站起身把显示器给关了，他继续端起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品味着。
江明曾经见识过战场上更严酷的事实，不过看着曾家的办事方式，他心里仍然有点寒，却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社会就是如此现实与残酷。
……
夜里。
曾家由曾雨蓉第一次主持的正式会议，在一栋新落成的大厦内举行。
这栋大厦位于鹭城繁华市中心的黄金位置，始建于三年前，上个月才完全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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