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了，爱交朋友也不是缺点。”项铭楷微微一笑，绕到纪翎身后，轻轻地推动秋千。
“回去了。”纪翎冷着脸从秋千上跳下来，快步往电梯前走。
“翎姐姐。”唐果追上去，大声说：“明天你要不要和我去动漫展，我给你拿了票了。”
“去啊，为什么不去。”纪翎扭头看看她，脆声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被这里的臭男人给熏死了。撄”
“哦。”唐果停下脚步，笑着朝三人挥手。
“一起吧，可以送你一程。”项铭楷走过来，温和地说道。
“不要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唐果朝他微微鞠躬，转身往另一部电梯跑。
“这小姑娘笑起来挺好看的。”项铭楷用手肘碰碰纪煜，低声笑道：“你喜欢这样的？偿”
“我喜欢你这样的。”纪煜扫他一眼，加快了步子，过去帮纪翎挡住电梯门。
纪翎回庄园，纪煜住在公司，他晚上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纪煜喝了点酒，项铭楷开车。在公司大门外停下，纪煜叮嘱了项铭楷几句，慢步往公司里走。
“纪总。”怯生生的声音从一辆自行车边传来。
纪煜扭头看，只见胥烟正拎着一只淡蓝色的环保袋站在那里。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规矩地束成马尾，出人意料地还擦了点口红。
“你怎么来了？”纪煜收回脚步，讶然看着她。已经快十一点了，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像一株开在晚上的白兰花。
“我做了几道新菜，想给你试试。”胥烟慢步走过来，垂着眼睛看脚尖。
“我吃过了。”纪煜低声说道。
胥烟的头垂得更低了。
“进来吧。”纪煜想了想，转身往公司大门走。
胥烟眼睛一亮，赶紧跟上了他的脚步。
纪煜没带她去办公室，直接领着她去了三楼的小会客厅。
“坐。”纪煜把车钥匙丢开，随手指了指椅子。胥烟顺从地坐下了，双手放在月退上，安静地看着他。
“我去倒水。”纪煜有些尴尬，借口去茶水间给胥烟倒茶，在那边站了会儿才回来。
推开会议室的门时，里面弥漫着一股子甜香味。胥烟把饭盒都打开了，居然有五道菜，还炖了粥。
“怎么做这么多？”纪煜惊讶地问道。
他偶尔也会在她那里吃饭，她的手艺谈不上多好，喜欢清淡，做的小菜味道和她人一样中规中矩。但今天的菜不一样，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我知道你以后不会去我那里了，我把钥匙还给你，再给你做一次饭。以前没做过这样的，是因为你每天都吃好东西，精细的东西吃多了，偶尔也要让肠胃休息一下，所以我给你做的都很清淡。你每次吃得不多，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是我照着你喜欢去的餐厅的菜式做的……”胥烟给他盛了一碗小米粥，轻轻地说：“小米粥养神，你晚上能睡得好。”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去那家餐厅？”纪煜惊讶地问道。
“你有那里的贵宾卡，有一次给你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你只有一张餐厅的卡……我猜应该是常去的，所以我特地在吃饭的时候去看过，有好几回都看到你了。”胥烟抿抿唇，怯怯地看他：“你生气了吗？我不是跟踪你……就是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没有，没生气。”纪煜揉揉鼻头，拿起了筷子，故作轻松地说道：“那我尝尝你真正的手艺。”
胥烟站起来，给他夹菜，轻声说：“先吃这个，那个味重，舌尖麻了，就尝不出这菜的味道了。”
“挺好的。”纪煜扬了扬眉，挤出一脸笑容。
胥烟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嗯，好。”纪煜站了起来，把房子钥匙递给她，“这房子给你了，不用还我了。”
“不要……”胥烟摇摇头，小声说：“你这两年也给了我很多钱了，我只想带走钢琴。”
纪煜收回手，想了想，低声说：“你自己决定，想要房子了，我把钥匙放在前台，你哪天想要，就过来拿钥匙。”
胥烟垂下眼睛，小声说：“好，我先走了，饭盒……你可以扔掉。”
“洗干净我会让人送过去。”纪煜笑笑，替她拉开了会客厅的门。
胥烟的眼眶又有些泛红了，她垂着头，匆匆往外走。
“胥烟……”纪煜犹豫了一下，叫住了她。
胥烟飞快地转头看纪煜，一脸期待。
“那个……早上对不起……”纪煜拍了拍额头，无奈地说道：“你可以开个价……”
“不要了。”胥烟捂住嘴，拔腿往前跑。
“胥烟。”纪煜懊恼地追了几步，看着她直接冲下了楼梯。
“我没事，真没事……”胥烟的声音从楼道里传了上来。
纪煜在楼道口站了会儿，慢步走了下去。
胥烟出了公司大门，推了自行车，慢步往前走。
她一直在流眼泪。
有时候哭泣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坚强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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