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如此严肃的话题，她的唇角轻勾起，似乎刚才的话只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玩笑话。
“是你的话，也许能体会我的感觉，也许不能。不过无所谓——你就当是一个女神经病发了疯就可以了，不必太过认真哦。”
“啊，的确是听不太懂呢。谁让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呢。”廖北辰嘿嘿笑着。
他本来就是个很习惯说谎的人。
很轻易地，又说了谎。
他其实明明知道苏小鱼话中的意思——甚至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却还是用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将内心所有真是的痛楚与真实敛起。
这应该是很痛苦的经历吧，为什么，她还能笑得出？
她到底是用什么心情，说出刚才的那番话的呢？
那笑容究竟是代表着不在乎，还是说她并不把真实的情绪流露在脸上，就像他一样——内心中满满地都是酸楚，却还带着看不出伪装的天真无邪的美好笑脸：“那么，小鱼呢？小鱼又想问我些什么？”
“啊。”苏小鱼支着脸望向窗外：“已经没什么啦。”
无法对他人倾吐的心情，实际上她一直期待着有谁能够听她说一次——哪怕不能说尽全部，她也会觉得轻松。
此刻她就像是卸下了某种负担，连呼吸都变得轻松起来。
她猜测，他现在大概也背负着相似的痛苦。
可是，她却放弃了追问的念头——在稍稍倾吐自己胸臆内的垃圾、看到他的眼神之后。
他似乎把过去当作沉重的报复，甚至还没有亲口告诉过她一次自己的真实身份，关于“廖北辰”的一切，他都没有做好向她坦白的准备。
该说的时候，想说的时候，只是一句话，就会勾起无数的念想，甚至不问也会回答的。
不想说的时候，刨根问底也得不到答案。
尽管也想成为他沉郁情绪的聆听者，但时机还不算成熟吧。
况且比起自己这个仅仅只是一时兴起收留了他的人，他应该还有更值得、更愿意吐出负面情绪的对象才对——秘密是应该和喜欢的女孩子分享的，林叶子比她更适合倾听他的苦闷吧。
廖北辰盯着自己的足尖，等待了许久，她始终没开口。
啊，原来如此，她并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了。
明明现在只要她问出来，就会说的啊。为什么却不作声了呢？
但是，如苏小鱼故意保留着日常的部分来让自己有活着的“实感”，她的沉默也给了他一种无论是不是有共同的记忆，她都是她，不曾改变。他的身边坐着的果然还是苏小鱼的“实感”。
残忍略带些不讲理的粗鲁的形容下，是一颗热血而体贴的心。
然而，却又有和任何人，不去深究，刻意保持距离的冷漠。
这一点，无论是被她当作朋友的人，还是无关紧要的，她都是如此。始终站在眼前，却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
如果他只是落魄落跑的廖北辰，大概会感激她的分寸。可是，作为廖北辰的叠加体，不肯能甘心愿意止步于此。
“那个、小鱼，其实我大概猜出来你想说什么了。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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