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真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之余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一条鱼。”
姜牧想了想，又改口道：“不对，应该是一头牛。”
而后他又摇了摇头。
王炳真轻推了姜牧一把，说道：“到底是鱼还是牛？”
姜牧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我也说不清到底是鱼还是牛。只记得它有一个鲤鱼一样的脑袋，牛一样的身躯和脚，金鱼一样的尾巴，肋下还有一双羽翼。”
“梦魇牛。”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夏冬儿发出了一阵咳嗽，而后虚弱地说道：“是梦魇牛。”
“你醒了啊？”
王炳真听到夏冬儿说话的声音，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
露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这个笑容很真诚，可是看起来还是那种坏坏的感觉。
不过夏冬儿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当她发现自己是躺在王炳真的怀里时，脸色立刻红得如同天边的晚霞。带着一丝慌乱地急忙坐了起来。
王炳真嘿嘿一笑，摊了摊手说道：“刚刚你昏倒了，所以……”
“嗯，我……我知道。”
夏冬儿害羞地低着头，说道：“刚刚我说，那个梦是因为梦魇牛的缘故。”
“梦魇牛？”
“梦魇牛是什么？”
姜牧和王炳真几乎是同时发声。
夏冬儿坐了起来，刚刚按压在她额头上的布条已经滑落，姜牧发现她额头上的伤口，居然好得差不多了。
即将结痂。
不由得大为惊骇。
怎么可能有人的伤口，恢复得这么快？
看到姜牧的眼神有些怪异，夏冬儿立刻把滑落的布块捡起，重新按在额头上。
姜牧不解地问道：“你的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你怎么……”
“我……”
夏冬儿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炳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夏冬儿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难过，他问道：“到底怎么了，和哥说。”
看了王炳真一眼，夏冬儿说道：“我……还是不说了吧。”
“嗯，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要勉强了。”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姜牧的情商还是要比王炳真高一些的。
既然夏冬儿不想说，那说明她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如果继续追问的话，会让对方感觉更加不适。
所以姜牧急忙改口问道：“刚刚你说的梦魇牛到底是什么？”
王炳真也眨了眨眼睛，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姜牧打趣道：“嘿，你这个城市猎人，也有不认识的妖魔？”
“呵呵。”
王炳真偏了偏头，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们城市猎人都是万能的吗？再说了，这种妖魔根本没有出现在城市过。”
“你们不会是只认识侵入人类城区的妖魔吧？”姜牧反问道。
“嗯哼。”
王炳真摊了摊手。
姜牧看向夏冬儿，知道自己如果不问她，估计她也不会说话：于是问道：“对了，夏冬儿。梦魇牛到底是什么？”
“这个……嗯。”
想了一会儿，她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一种能够让人进入梦境的动物。”
“可以让人进入梦境？”姜牧疑惑。
王炳真也同样如是，他还从来没听过有这种特殊能力的妖魔：“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哎……”
夏冬儿继续说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遇到过它。在两年前，我爹说他梦到了一个鱼嘴、牛身、金鱼尾的动物。后来，他就在一次梦中死去。
“我的哥哥说，我娘也是一样，也是梦到了同样的东西，后来也在梦里死去。”
说到这些的时候，她虽然有些难过。
不过，并没有像死了亲人那样的悲伤。
王炳真更是不识时务地问道：“你爹和你哥，跟你不是血亲吧？”
“不，他们是我的血亲。”
夏冬儿眼中不知不觉出现一抹怨毒，叹了一口气之后，这一抹怨毒才消失了。
“在我出生的时候，我母亲也被这种动物杀死了。
“加之我的伤口可以快速的愈合，所以，我爹和我哥哥都说我是妖怪，说是我害死了母亲。
“从我三岁起，我都是睡在牛棚里。
“我的哥哥每次看到我，都说我是灾星，说我是不祥之物，常常对我拳打脚踢。直到前段时间我爹也死了，所以，我哥哥更是让村民把我抓起来，绑在十字架上，要把我烧死。”
说到这里，夏冬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还有什么比自己唯一的亲人，要烧死自己更令人难过？
这一次姜牧和王炳真都没开口询问，夏冬儿自己继续说：“我知道，都是我害死了我的家人，可是为什么我哥要这样对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招惹到了梦魇牛。
“梦魇牛，其实是我自己对它的称呼。
“它有把人陷入梦境的能力，而且可以在梦里把人的灵魂吃掉，这样现实中的人就会死去，连尸体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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