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柔如细风的声音响起，“凌刀先生？”
回头，看见穿着得体的男子在等着凌刀回话。
凌刀认识这个人，他是顾修言的私人财务，算是跟他交过几次手，这人做事还算滴水不漏。
“游财务，你一眼就看见我了？”凌刀调皮地笑道，他背对着财务，把掩面的口罩戴上后才转身，姿态随意地插兜。
财务看了眼龙灵斩，“不，准确来讲，我们是看见了这个孩子，这应该是墨总家的小孩吧，顾总之前在酒店里见过。”
哦...敢情是龙崽子比自己辨识度更高，凌刀自觉无趣地撇撇嘴，冷面道：“顾总难道今天是亲自来送礼物的？”
“毕竟那可是收藏品，顾总也想知道，怎么墨总会对设计款的首饰感兴趣？”财务依旧是笑眯眯地对着凌刀。
凌刀学他，也眯着眼笑，可是皮笑肉不笑，“我想，这就不是顾总该关心的了，我只是个来拿货物的。”
见凌刀直接把难得一见的设计品“故梦”俗气地喊成货物，总是带着商业笑容的李财务，也不禁强忍着不爽地皱了皱眉头。
凌刀老远看见坐在卡座上，品着咖啡，面色冷静的顾修言。
他挥了下手，就大大咧咧地牵起龙崽子，往顾修言那边走去，完全不在乎财务的脸色有多难看。
“哟！顾总！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凌刀整个人往座位上跃去，坐下的动静极大，惹得顾修言眼角抽搐了下。
龙灵斩坐在了凌刀旁边，她感觉现在不修边幅的自己非常丢人，于是也是面无表情。
但顾修言没有过多注意她，清了下嗓子，开门见山地道：“这是墨延辰要的故梦。”
顾修言当然知道墨延辰这种人不可能会对这种首饰感兴趣，他隐约觉得，这次墨延辰提出的要求，是有明确的目的的。
兰花造型的典雅首饰，想来也是用作送人。
顾修言想到此，笑了笑，自在地展开双臂，将自己轻松靠在座位上，微微仰头，“我说，墨延辰不是喊我帮他找送女人的礼物吧？他也有这种心思？”
凌刀没有迟疑地回答，“也没啊，就是我们墨总兴趣来了。”
“不是送女人，一个大男人会选择要女式首饰？”顾修言不屑地轻笑道。
凌刀眼中闪过暗沉的情绪，也笑着舔了下虎牙，表情有点像是在舔刀口，“顾总，先交货吧？”
面对凌刀丝毫不带尊重的问话，顾修言也是见怪不怪了，那墨延辰带出来的手下，性子自然也有几分像本人。
顾修言给财务递过去一个眼色，财务就将装着故梦的盒子推了过去。
其实凌刀之前就已经查到，这件设计品背后是有故事的，这是设计师为自己遗落在老家水乡的相恋设计的，玉兰淡雅，玉饰高雅，不是一件俗物。
可是爱恋之人相隔两方没法相见，设计师自己后来也因病去世，只留下这一件没能送出去的遗憾，这可是件难得一求的珍贵设计。
玉石也是用的最好的质地的玉，造价不低，工艺巧夺天工，用玉雕琢的兰花栩栩如生，好似含着一抹春色，即将待放。
“嗯，玉不错。”凌刀摸到了触及冰骨的白玉。
龙灵斩也看出来了，她欢喜地笑道：“咦，又是兰花，我知道了，这一定是送给苏...！”
唔呜！
凌刀一把转身就把龙崽子这个大嘴巴捂得严严实实的，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颇有些后怕。这要是直接说出来了，被老大知道，还不得把顾修言给灭口了。
顾修言微微皱眉，“谁？”
“没什么，小孩不懂事，乱说话的，乱说的！”凌刀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那顾总，我们就拿上走了。”
可是凌刀的手还没收回去，顾修言就直接向前，靠近他，伸手，把首饰盒给按住。
没有用力，但他自信的眼神表明凌刀想要拿走故梦，不是那么容易的。
尤其是凌刀比较喜欢单独行动，身边几乎没有其他人跟随这一点，顾修言早早地调查清楚了。
可是凌刀继续装傻，“顾总，不是要坐地起价吧？”
“我可不是白送给墨总，我跟墨总的交情还没到那个地步。”顾修言冷漠地盯着凌刀看，他注意到凌刀腰间有把折叠的蝴蝶刀，也是淡然地置之一笑。
“是，价钱好商量。”凌刀开始嬉皮笑脸地跟他周旋，他把龙崽子抱起，“这个崽子就留下抵债吧，反正养着也挺好玩的。”
这个玩笑并没有中顾修言的点，只是让顾修言威严的浓眉拧得更加接近。
气氛开始出现了压抑的沉重，看得出顾修言脸色略有愠色，对于凌刀的插诨打科很不兴趣，甚至眼角带动起了不耐烦的躁意。
“很想开玩笑吗？”顾修言冷言问他，眼里带着审视的藐视，“我对他墨延辰一向没耐心。”
“知道，知道。”凌刀早早察觉到这家咖啡店人稀少了很多，周围的宁静像是藏着些预兆。
他假借喝咖啡，眼神飞速地捕捉着四周零零散散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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