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茴躺在床上看了会儿剧本，觉得困了便睡了过去。
……
“傻子！”
“大傻子……”
“哈哈哈，阿姨……你好笨啊……”
“阿姨，你要吃我的棒棒糖吗……过来拿呀……”
“阿姨是傻子。”
“不对！是神经病。妈妈说了，这种人脑子都坏了……智商还不如我们呢，不过，她是个傻子，为什么不去精神病院呢？”
“我妈妈说了。傻子都要去精神病院的。”
几个看起来不太大的小孩将贺琳围着，尽情的嘲笑她。
贺琳也听不懂，只是跟着孩子们嘿嘿直笑。
“傻子阿姨，要吃棒棒糖吗？”
一个看起来调皮捣蛋的小男孩把嘴里含着的棒棒糖拿了出来，在贺琳面前晃了晃。
贺琳咧嘴笑了笑，点点头，小声说着。
“吃……吃……想，糖。要……糖……”
“傻子阿姨。给你。”
小孩把棒棒糖递过去，一脸纯真的笑着。
贺琳缓缓抬起手，想要伸手去拿，结果小男孩忽然后退，后面还有个小孩子在贺琳的轮椅上推了一把。
贺琳重心不稳，猛地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她倒趴在地上，腿上的东西也甩了出去。
“咦。傻子的腿跟我们的不一样啊……”
一个小女孩瞪大双眼看着贺琳旁边甩出去的膝盖以下的右腿的假肢和鞋子。
贺琳趴在地上，一脸的无助，眼神却还是呆滞的，她看向那个拿着棒棒糖的小男孩，朝他伸手，“糖，想……糖。吃。”
“哈哈哈哈……”
几个小孩大笑出声，周围也有几个路过的人，也都只是看一眼，没有在意。
毕竟小孩子调皮、坏是真的，说不定上去多管闲事，一会儿家长又怪他们了。
“糖……糖……”
……
“傻子！”
“傻子……”
“爬过来呀……”
“快点爬！！！”
“驾驾驾……”
“傻子快点！！！”
“……”
年茴是被外面小孩子聒噪的声音吵醒。
迷迷糊糊的一直听到吵闹大笑的声音，还说什么“傻子”，什么“阿姨”。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声音越来越大了。
年茴皱了皱眉尖，缓缓走到门口，打开门，在走廊上看了一圈，结果就看到了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起绕着圈子跑。
“傻子……阿姨……”
年茴蹙紧眉心。
几个孩子一直这么说着。
年茴眯了眯眼睛，眸色渐深。
不会是……
她脸色一变，刚想过去，却又顿住脚步。
如果是贺沉舟的妈妈，跟她有什么关系。
害死她的凶手，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凶手的妈妈。
跟她无关。
年茴攥紧手心。
“砰”的一声，年茴面前几步的地方落下了一个东西。
年茴低头一看，是假肢。
年茴手心一紧，连忙抬眼，余光瞥到了轮椅的一角。
的确是贺沉舟妈妈的轮椅。
年茴咬紧牙关，缓缓走了过去，她靠近那些孩子们，看到他们围着贺沉舟的妈妈。
年茴瞪大双眼。
贺琳趴在地上，她穿的是半身裙，一旁散落着她的球鞋，右腿膝盖下的一截都没有了，应该是刚刚的那个假肢，而且，她左腿同样的地方，看着也很不协调。
也像是假肢。
这是年茴没有想到的。
“傻子……”
“快点爬！！”
几个小孩子都还在欺负着贺琳。
贺琳也只是在地上目光呆滞，听话的爬着。周围还有几个看客。也只是在一旁观看着。
贺沉舟呢！！！
“傻子……”
年茴根本看不下去了，她没有想那么多，猛地上前拉开小孩子们。
“走开！！！”
“你们家长怎么教你们的！！！这是人做的事吗！”
年茴跑到贺琳身边，连忙扶住她，不让她在爬了。
“糖……糖……”
贺琳一直看着被小孩子放在地上的棒棒糖。
“阿姨，那不是你的棒棒糖。那都脏了。我有很多糖，我一会给你。”
年茴低声说着，然后走过去把贺琳的轮椅扶了起来。
“你们父母怎么教你们的？这么欺负人！！”年茴攥紧手心，她现在恨不得打他们几巴掌！！！！！
什么玩意儿！！
“她不是人。她是傻子！！”
一个小女孩忽然反驳道。
“……”
“呵呵。她怎么傻了？还有！真不知道你们怎么这么没有没有教养！！还有，你们这些坏孩子就瞪着警察抓你们，然后学校里小孩子们都不跟你们玩！！！！我觉得你们才是傻子。一群傻子！！！？”
年茴瞪着他们，她走过去用力把贺琳抱起来，然后将她放在轮椅上，捡起她的毛毯给她盖在了腿上。
年茴抿紧唇，轻轻拍着贺琳的肩膀，低声安慰着她。年茴咬牙切切，贺沉舟人死哪儿去了？
年茴刚想推着轮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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