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清看着这样的沈小小，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景明珩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已经看不到她有任何想活下去的念头，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就会失去这个表妹。
“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顾亦清第一次觉得他希望小小还是以前那个胖胖的小女孩，至少没有太多烦恼，好像一切都是从她瘦下来开始就变了。
沈小小坐在沙发上，淡声道：“我想出国了，二表哥，我想我不会再回来了，离婚对他，对我都是一件好事，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互相折磨下去，我不想看着他每天替我担心，我不想他周转在公司跟我之间，对他不公平。”
顾亦清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什么是互相折磨，什么又是公平，我了解明珩，他不会觉得这是折磨，也不会觉得这对他不公平，小小，他爱你，他爱全部的你，从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你的抑郁症，你无须担心拖累他。”
沈小小已经下定主意，她不想继续绑着他，他有他的生活，她不能这么自私。
顾亦清见劝不动她，只好转移话题：“你想过去哪了吗？”
沈小小摇摇头，总会有属于她，容纳她的地方，至于去哪，她还没真正决定。
“帮我跟他说，把离婚协议签了，然后尽快找个时间到民政局办离婚证。”
沈小小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不想多说话。
……
“她怎么说？”
顾亦清重复一遍沈小小的话，景明珩沉默了。
顾亦清瞧着他的脸，这……应该是小小伤的吧，唉，这两人。
景明珩抽起烟，吞云吐雾，久久不说话。
办公室内一片静默。
“亦清，你有没有想过，她出国后，万一出什么事……“景明珩顿了顿，才接着说：”你放心让她离开？”
顾亦清眸色一深，脸上划过一抹凝重，景明珩的意思他明白。
万一小小在异国自杀，万一她想不开……
很多万一。
可他更清楚，没有人能帮她跨过这个坎，除了她自己。
他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更可况，小小是一个倔强的人，她做的决定，估计没有人能劝得动她。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他哥顾子炀。
他已经将小小的情况跟顾子炀说了，只是他哥更狠，说他不会干涉小小的决定，气的他在电话里跟顾子炀吵起来。
小小都要死了，他还一副任由她的样子，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顾子炀会后悔死的。
他劝不了顾子炀回国，又劝不了小小，他简直一无是处。
顾亦清开始责备自己。
景明珩还是签了离婚协议书。
两人约了一个时间到民政局，中间，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花了半个小时把所有手续办完。
办完后，景明珩就开车离开了。
沈小小一个人打车回去，她消失了将近半年，加上暴瘦，在路上没有人认出她。
回到公寓后，她继续收拾行李，她的签证已经快递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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