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大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群大妖纷纷变了脸色，看白小凤的眼神除了震惊，又多了几分惊恐忌惮。
这家伙，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么？
在场的大妖们，并不是没有杀过人。
但，仔细回忆一下，貌似自己在面前这个人类天师的年纪，也绝对做不到这样杀伐果断，冷酷无情。
杀人之后，还能当着一众大妖说出这样的话，光是这份心性，就足以让大妖们后背发凉。
且，面前这个人类天师，实力也确实足够恐怖。
哪怕一剑斩杀灰三爷有偷袭之嫌。
但。
实力不够，偷袭，也照样被灰三爷反杀。
刚才的场面，分明是压倒性的碾杀！
慧娘热泪盈眶的看着地上被一分为二的灰三爷，记忆潮涌而来，她身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仇，终于报了！
爹爹，娘亲，你们的仇，慧娘终于报了！
那个雨夜，那场兄弟相残的惨烈画面，再次呈现在慧娘的脑海中。
她清晰地记得，爹爹的血，流淌了她满脸。
她也清晰地记得，娘亲拼了命，让她跑。
她更清晰地记得，雨夜在泥泞中狂奔的时候，身后传来娘亲那凄惨痛苦的叫声。
“谢谢，谢谢主人。”慧娘感激地看向前方那道巍峨冷酷的身影。
然而。
白小凤缓缓转身，冰冷的笑容变得柔和起来：“不急，还有一个。”
对！
还有一个！
慧娘咬了咬牙，用力地点点头。
紧跟着，白小凤看向震惊得目瞪口呆地灰镇天：“老爷子，我这报仇的速度，是不是比你的方法，更快？”
闻言。
灰镇天佝偻的身躯一震，抬头看向白小凤，点点头。
白小凤笑道：“报仇，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一剑一个，杀了就是。”
“……”灰镇天。
他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甚至，有种侥幸的感觉。
幸亏在墓穴中的时候，遇到了慧娘，若不是慧娘的存在，当时和这小子打起来，老夫也得被一剑砍了呢。
“报仇？！”
也就在这时，一道惊咦声回响在死静的大厅中。
白小凤转过头，惊骇地灰家家主终于回过了神，正如同猛兽一样死瞪着他。
“你，你报什么仇？”
灰家家主咬牙切齿起来：“我，我从来不认识你，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莫名其妙的一个狠辣的仇家上门，一剑砍了自己的弟弟。
他倒不是心疼灰三爷的陨落，当年能亲手斩杀自己的弟弟，现在，再死一个，又有何妨？
他惊骇的是面前这人类天师的实力。
更惊骇的是，本座根本没招惹过这小子啊！
这尼玛就跟街上走路的时候，突然窜上来一个陌生人说和你有仇，举刀就砍。
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光是这件事，就让人很方的啊。
大厅内，所有大妖都朝白小凤看来，满脸疑惑。
诸葛青儿也是俏脸上写满愕然：“这家伙，什么时候和灰家有仇了？”
诸葛世家想要拉拢白小凤，自然对白小凤的身世做过一番调查，甚至连白小凤下山后的经历，事无巨细的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可是，各方面资料都没显示这家伙会和妖界的灰家有仇啊！
难道，这家伙是强行拉仇恨？
恍惚间，诸葛青儿脑海中闪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她美目光芒闪烁着，紧盯着白小凤，嗯，确认过眼神，这家伙绝壁干的出这种事。
毕竟，当初真龙天骄令的时候，不也是劈头盖脸强行拉了上万参赛天师的仇恨么？
可紧跟着，她贝齿咬了咬红唇，有些犹豫了。
不应该啊，这家伙，不会这么变态吧？
“慧娘！”
白小凤神情冰冷，喊了一声。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慧娘身躯颤抖了一下，仰视着白小凤：“主，主人……”
白小凤声音冰冷：“来，你告诉这个耗子，咱们和他，有什么仇？”
什么？！
在场大妖们同时一惊，纷纷朝慧娘看去。
他们都不傻，既然白小凤让慧娘来说仇恨，那肯定是和慧娘有关了。
灰家家主也看向了慧娘，瞳孔骤然紧缩，仿佛在回忆。
而慧娘，在众位大妖的注视下，无形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有些窒息。
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慧娘，你怂个啥嘞？主人在这，绝壁帮你撑腰！”
一直耷拉在白小凤肩头的皮皮卷起阴气，飘到了慧娘身边，小爪子拍了拍慧娘的脑袋：“不怕，只管说出来，让这家伙死个明白，龙在精神上支持你。”
慧娘咬了咬牙，然后看向对面正在疑惑地灰家家主：“你还记得……”
轰！
话没说完，对面的灰家家主身上的妖气，陡然如同巨浪，狂涌向四周。
刹那间，浓郁的妖气让整个大厅都变得晦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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