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没意义。”洛城其实想说，我早就知道了，甚至还知道好几个版本。不过看到古一法师笑了笑，洛城意识到碰见这情况，没有几个人能忍住不看一看自己的未来。
哪怕看看哪一只股票会涨。
“好吧，我还是有点好奇……你说，我听着。”
“我从未真正看到你的未来，只能看到潜在的可能性。你天性纯真善良，总是出类拔萃，但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渴望成功，而是因为你太害怕失败。”
洛城点点头，斯特兰奇一开始确实如此，后来也有些迹象。成功，没有太大喜悦；失败，心态瞬间崩盘。
这活的得多累？
“有好有坏吧，所以我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医生，医生也很害怕失败不是么？失败就意味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古一法师摇摇头接着说道：“这也是你不够伟大的原因，你的傲慢和恐惧，让你对最简单却最重要的事一无所知。”
“你说的是什么？”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成就自我。”古一法师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真诚，渴望，信仰，崇高……很复杂。她把目光从洛城脸上挪往远处，似乎在回忆着，“当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你问我是怎么治愈乔纳森·潘伯恩的？”
“其实我没有治愈他。”
同样的话之前有说过，但古一法师特意重提，似乎有另外的意思。
“而是他自己自行注入了空间的力量，和你想象中的治愈并不一样。”
“所以，他是在用法术行走？”洛城眉毛一挑，他不记得潘伯恩之后有什么戏份，可是现在听起来，这人对于法术的掌握挺深的啊。
此前说什么学不下去了所以才下山，现在看来就是扮猪吃老虎。
“确实如此，”古一法师确认了洛城的猜测，“他曾经面临抉择，是回归自己的生活，还是为更崇高的目标奉献自我……”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选择治疗双手之后，回归原来的生活？”
洛城没有回忆到这个细节，原本就是观众，谁又会切身置地的在斯特兰奇角度考虑剧情？有的人确实安于现状，或者惧怕未知的危险，忽然就告诉他你是救世主，必须拯救世界，这似乎有些令人蛋疼。
“当然可以，但是这对整个世界没有任何好处。”古一法师叹了口气道：“我当然也不愿意从黑暗空间获得力量，但是你也清楚，有时候人总得打破常规，追求自己认为那些更高的理想。”
洛城点点头，古一的意思就是两害取其轻，自己必须活到下一任至尊法师出现。
但他想了想，话中有话的提醒道：“可是莫度不是这么想的，他现在被卡西利亚斯的事弄得焦头烂额，等到事情结束，他可能会做些偏激的事。”
“莫度生性固执，不擅变通，这是他的成长环境造就的。他需要学习你的顺势灵活，而你也得学习他的坚韧朴实。相信我，你们优势互补，并肩作战，才能战胜多玛姆。”
看起来古一法师对于莫度也有深刻了解，可能也试着考虑过让他继任，但最后还是觉得不合适。
只不过古一法师并没有说什么补救措施，掌控时间宝石的她，究竟知不知道莫度以后做的事？
洛城想了想，自己现在除了时间宝石，也就是阿戈摩托之眼以外，法师技能的威力都一般般，如果自己的角色技能对多玛姆伤害不高或者有削减，那就有些麻烦了。
到时候说不得还是得用七伤拳，和多玛姆一起困在时间循环里硬碰硬。
这可不太好。
“你觉得我准备好了？我才学习法术没多久。”
古一笑了笑说道：“没有人准备好，我们无法左右时间，死亡赋予生命意义，让你知道时光短暂，去日无多。”
她忽然握住了洛城的手，明明是灵体，却让人感觉冰凉刺骨，她的话也越发缥缈虚幻。
“你以为我就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但你会发现，我是多么想无限延长这一刻的光阴，从而欣赏这美丽的雪景。”
周围的一切忽然停顿了，雪花，雷电，直升飞机，屋内的说话声……洛城看着这一幕，猛地察觉到古一放开了手，转头一看，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周围的一切也恢复了正常。
手术室内，仪器彻底的变成嘟——的声响，古一法师失去了生命体征，而后确认死亡。
洛城在外头洗着手，手上是打斗留下的灰尘和干涸的血液。他觉得刚才那一幕莫名的有些震撼，不知为何，他也感受到某种危险即将来临，不是游戏中的，却好像又在游戏中。
克丽丝汀走了过来，看到发呆的洛城，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还好吗？”
洛城转过头，无声的沉默着，他还沉浸在某种压抑的危险以及未知的迷惑中。
有东西在窥视自己吗？还是说游戏舱出问题了？
“我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得走了，去结束这件事。”
克丽丝汀默默的抱住了洛城，这一出让洛城有些惊讶，瞬间回过神来，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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