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双臂撑在她两年，俯视着她，眼神隐忍。
就在这时，黎青涣撞开了门，他觉得依照裴斯寒的性子，遇到原织梦这个软硬不吃的，一定会发疯。
果然他一撞开门就看见裴斯寒压着原织梦确实在发疯。
得，黎青涣关上门就去拉人，趁裴斯寒没注意到他，他直接将他抱住往后扯。
“原，原医生，你别介意，他有病，脑子不太行，”黎青涣还得注意原织梦的情况，逮着裴斯寒又说，“你丫的要不要脸，发疯回家发去，医生没告诉你要吃药啊。”
原织梦脱离了束缚，胸口起伏很大，她对上裴斯寒死死盯着她的眼神，眼泪从眼角流下一滴，便转过了头。
裴斯寒被黎青涣拽出门，他也没有反抗，他要是反抗，黎青涣一定拽不住他。
但是这一刻，他也清醒了许多，心疼到不行，没有力气再发疯。
这份消耗实在很大，裴斯寒坐到走廊长椅上就弯腰捂脸狠狠揪自己的头发，时不时还打自己两巴掌。
“该打，不是我说你，都在后方冷静五年了，关键时刻你怎么就上不了战场了呢。你要是想追回她，是你这样能追的吗。得忍耐，忍耐知不知道。真相一天没被查出，一天都不能失控。你要是再把人逼走了，我可帮不了你，案子也别想查了。”
“查，查不出我也别活了……”裴斯寒在咬自己的手腕逼自己冷静。
“瞧你那出息，没说查不到。当年何敏华是从烈士馆出来的，她带出来原织梦过世父亲的遗物，当时是被抢走了才去追人，随后你就误撞了人，显然就是那个让你去西城区的人一手策划。所以说当时你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他在帘幕后面，用的也是变声器。那杯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才犯了这么大的错，我该怎么办，五年了，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让她原谅我。”裴斯寒几乎颓废，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回去收拾一下调整好状态再来找我。别急，好不容易才避开耳目翻案，我们不能露出查案痕迹。”黎青涣走近他，声音压低了说。
裴斯寒抿唇，看出他的认真，也知道要继续忍。他低头整理了一下头发，站起身就往病房走。
“你干嘛……”黎青涣是怕了这位祖宗。
“看看……”裴斯寒丢下话，站到了病房前，他往后看一眼黎青涣，黎青涣了解，走过来帮他打开门，正好借着开门的缝隙，裴斯寒凝望过去了一眼，记住现在的样子后转身走了。
黎青涣默默进去关上门，看到裴斯寒快速离开的背影，啧了一声无奈。
“原医生，我们家青幼情况很稳定，你可以放心了。”黎青涣懂得转移话题。
原织梦睁开眼睛嗯了一声，她调整得也很快，什么事她没经历过，这点事也无所谓。
“原医生，医院说你得在顶楼值班几天，我们青幼还需要你照顾。不过今天我陪着，原医生可以好好休息，之后才有精力照顾我们青幼。”
“……你让其他医生照顾吧，我想回急诊室。”原织梦还是不想呆在顶楼。
顶楼医生相当于京城医圈贵族，是专门为VIP病人看病的，她何德何能在这呆着呢。
只不过是五天前抢救了哮喘发作的安淮，就被安淮调上来了，这……简直就像笑话一样。
“这个……顶楼不好吗，工作轻松工资也高，多少医生想上来都没……”黎青涣纳闷。
“这是你们的世界，我并不想挤进来懂了吗。”原织梦废话不多说，起身就要下床。
黎青涣嘶了一声，赶紧去阻止。
然而原织梦一不满的沉下脸色，黎青涣就颓了，还是让她咋滴就咋滴吧。
原织梦走得很慢，她脑袋还有点昏沉。站在电梯门口，她差点要倒下。她只是想离开这个让人呼吸困难的顶楼还不行了吗。
“叮……”电梯门打开，原织梦移开步子之时瞬间腿就软下来了。
“这位小姐，小心些……”就在这时，一只手绅士地架住了原织梦的胳膊，不轻不重足以撑住她。
原织梦还有点恍惚，她扶住电梯门走了进去，这个好心帮她的人也进了电梯，原织梦闻到了一点清香。
“谢谢。”原织梦对身边的人道了谢，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靠到梯壁边。
“小姐，请问你去几楼。”
原织梦看到一双骨骼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按了一楼，随后就是微磁好听的声音围绕在了耳边。
“一楼，谢谢。”
既然是一楼，手也就撤了回来。
身边一种淡香浅浅袭来，原织梦挑了挑眉，这香很特殊，让人感觉很温润舒心。
电梯门关上，原织梦看向一旁的镜面，她看到了她身边的这个人的样子。
她很高，发侧分定型，一丝不苟，微微遮住前额，气质冷然，贵气也低调。
他距她有些距离，挺拔而立，看着前方，侧脸柔和也精美。
关键是那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修饰得气质独高，一看就是地位非凡之人。
这些天她没少见顶楼的人，但没有一个要比这个人还要有气质。
她撤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手背凝固的血，她想到刚才裴斯寒那个粗暴的吻。
五年而过，他的味道仿佛还在昨天，皮肤有点淡香，很滑嫩，虽然少了婴儿肥，但还是很温暖，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气也羞。
舌尖有烟草的味道，她这些年学会了抽烟，她不排斥。另外，那时候，她真的想哭，那种被他包围的感觉，是她一直以为的救赎。
可是……这种救赎，再也不会怜惜她了。
原织梦不禁酸了鼻子，眼眶泛红，但很快忍住。
时间静下来，除了浅浅呼吸声就没了其他。直到电梯门一开，原织梦才站直身体走出去。
她步子没有那么大，很快那个人就从她身边走过。
原织梦这才看清楚了他，果然眼睛看到的会更让人惊叹。
他的背影走姿很好看，手上有两枚金色戒指，走过之处无不被人关注。
看到的人都知道这是顶楼下来的人，看一眼就满足，要是想接触这种上层圈子的人，有些人恐怕一辈子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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