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禁忌之门
课堂上的小实验居然传到了整个学校，甚至上了学校的周报。
茶几上巨大的黑色字体上面写着“墨先生，他跨越了禁忌之门。”的夺目标题。
桃铭看着这份报纸，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这要换到现实世界，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号的字体？”她说。
“所以跨越了禁忌之门，算是什么水平？”杨一凡问。
他们现在已经能够猜测到自己所有的问题都是不会得到同伴的回答的，作为半斤八两的玩家们，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已经被拉到了相同的水平。
如果说段升之前所知道的东西大概是一个杯子里一瓶盖的水。
现在随着时间的浇灌，大家都是一杯水的水平，那么原来那一瓶盖的差别也就看不出来了。
段升很庆幸。
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他终于不用被他的朋友们当做指导书来询问了。
他们终于认识到并且相信，他段升对于这个游戏的认知和他们就是一个段位的。
“我们只有猜一猜了呗。”桃铭说。
陈子昂扬了扬他手中的书，说：“或者你可以选择看看这个世界的历史书，你太焦虑了，连游戏都玩不好了。”
桃铭好像一下子就被戳中了痛处，她说：“这个历史书是完整的吗？”
“是的，是完整的。”陈子昂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给他们看了那本书的封面。
“这个写游戏的人，还真他妈把这个游戏的背景写的仔仔细细，我都不知道现在的游戏厂商还有这种工匠精神。”
“工匠精神？”桃铭的声音直接拔高了一个八度。
“你怎么会认为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东西？而且背景故事还是写出来的？”
陈子昂一脸无辜地一摊手，表示他不懂桃铭的意思。
“好吧，要我说，这不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技术好吗？就算技术发展再快，也不可能有这种水平的。。。。。。那啥？”
桃铭词穷了，她在自己的词库里面搜索适合描述的词语、
“深度体验。”汤莹替她说完了：“这都不是vr了，我感觉不到我自己的身体，这好像是直接把我们的意识输送进来了，你看过《黑客帝国》吗？”
当然看过，经过她们两个这么一说，段升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心中那一点不对劲的感受是从何而来。
他们那个时代的技术水平不能支撑这样的游戏。
真的有计算机可以承载一个人脑的思维吗？
这里还有五个人脑呢。
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性格还算鲜活的角色，他们都是人工智能吗？可是21世纪的人工智能水平还没那么高级吧。
还有这些历史故事，这个游戏的历史故事难道是被人直接写出来的吗？
事无巨细的？那图书馆里面厚厚的，一排一排的书，都是被人写出来的吗？
随着他们五个人的推进，如果那位游戏编写者真的存在的话，是不是还要根据她们在游戏里是怎么选择的，改变接下来的情节呢？
又不是简简单单的日式rpg（文字冒险游戏），玩家只是在作者给出的游戏选项中选择，现在的他们就像在真的生活一样，实时地做出每一个抉择，没一点点小小的变化，都会像蝴蝶煽动翅膀一样改变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段升想起来他看过的电影——《楚门的世界》，在那部电影里面，整一个小镇的人都在欺骗着楚门，只有他一个人相信他自己在过着普通的日子，而实际上他的生活是一整个镇子的人在演绎着为他而写的剧本。
但是最后还是露出了马脚。
这是不可能的！
《楚门的世界》里面，之所以剧组愿意那么做，那是因为《楚门》是但是最火爆的综艺，他们获得的代言收益完全可以支付这个小镇的花销。
而他们五个普普通通的人，作为玩家，完全不值得这个奇葩游戏公司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讨好。
正如系统一开始所介绍的，这个游戏系统会给每一个玩家定制不同的游戏内容。
他们五个的内测内容是没办法套在别人身上重复利用的。
这不划算。
段升想不明白，既不可能是人写出来的故事，也不是这个时代能够拥有的技术水平。
“我们不会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吧，现在他们一定是用他们的高科技在学习我们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模式，所以它才一直不肯说怎么样才能放我们出去，就是为了让我们保持正常人的情绪，不要崩溃，怎么办我们要完蛋了！”汤莹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段升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这荒谬的言论。
外星人那三个字眼不管怎么想都带着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更不要说这还是汤莹说出来的，更加带上了一种不可相信的气质。
但是仔细想想，她说的居然还有那么点道理，段升开始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有点匮乏，居然想不出一个比外星人稍微合理一点的假设。
他挑了挑眉。
如果可以自己看到自己的脸，照照镜子什么的，他会看到他自己近乎便秘的表情。
“你们说不定都是假的。”桃铭突然说：“是我自己在做梦吧！”
“我是真的。”段升想都没想，就说。
“你要是人工智能，你也会这么说的。”
“那为什么你不能是人工智能？”段升感觉有点好笑。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你们都不是人工智能行了吧。”杨一凡跑出来当老好人。
第三方一加入讨论，段升就感觉到他们刚才进行的争论是多么的可笑。
在这个世界呆久了，他们一个个都变得狂乱了起来，甚至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们的性格。
他和桃铭无言对视，互相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抱歉的意思。
以及深深的担忧。
“好吧，我们可以把问题拉回墨老师的大发现上面。”陈子昂发挥了他高情商活跃气氛的能力，在段升的背上拍了两下：“说真的，我们应该规定不要讨论现实世界的事情了，这样有利于我们推进，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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