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广西,南宁。
岁末的寒意渐深,但南宁城外的邕江码头和军校区域,却因一连串的抵达而显得热气腾腾。这一天,对于李幼邻和整个广西的军工整军计划而言,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日子——来自德国的核心设备、装备与专家团队,历经数月的海上漂泊与辗转,终于全部到位。
首先抵达邕江码头的是数艘巨大的货轮。当舱门打开,露出里面标记着德文和复杂图标的本箱时,早已等候多时的技术人员和德军先遣顾问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这批货物包括:
军火部分:1900支崭新的MP28 II型冲锋枪,以及配套的弹药和备用弹匣。这批自动火力的到来,将极大增强近战和突击能力。同时到达的还有一批至关重要的磁石式FF26野战电话和野战电话交换机,这是建立现代化指挥通讯系统的基石。
设备与人员部分:这是重头戏。装载着全套兵工厂、钢铁厂、化工厂、火药厂、卡车组装厂等核心生产设备的部件塞满了数个货舱。与设备同船抵达的,是486名德国各大企业的工程师、技术顾问及其助手。他们是让这些钢铁巨兽运转起来的大脑和灵魂。
几乎在同一时间,从香港转道而来的客轮也送来了第二批德国军事顾问团,共计140人。这批顾问填补了首批顾问团在飞行、地勤、维修、侦察、通讯、宪兵、装甲等关键领域的空白,甚至连步兵领域也进行了加强。至此,李幼邻所规划的、涵盖现代陆军主要兵种的德军教官团队除了岸防和防空已全部集结完毕。
面对这蜂拥而至的“财富”,李幼邻展现了出色的组织能力。他亲自到码头迎接,并迅速做出安排:
一、 军校的强化:
他首先带着新到的140名军事顾问前往南宁军校。冯·海因里希少校看到这些补充而来的专业同僚,尤其是装甲和航空顾问后,一直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李幼邻当即下令,将之前封存在秘密仓库中的36辆雷诺FT-17坦克和36架沃特、布雷盖飞机的部件,全部运抵军校新划出的装甲训练场和简易机场区域。他对海因里希说:“少校,现在牙齿和爪子都齐了,如何磨利它们,就看您的了!”
同时,他大手笔地从库存中调拨大量装备配发军校,用于强化训练:
5000支毛瑟1924型步枪
30挺马克沁重机枪
100挺ZB-26轻机枪
50万发7.92毫米尖头步枪弹
他特别指示:“步兵训练大纲需立即修订,增加重机枪的阵地选择、火力配系、转移协同以及步、机(枪)、冲(锋枪)混合分队的战术演练科目。要让学员们熟练掌握这些火力支柱的运用。”
二、 柳州的重任:
安顿好军校事宜后,李幼邻马不停蹄,亲自护送着庞大的德国工业设备车队和那近五百人的工程师顾问团队,沿着崎岖的公路,前往工业的根基之地——柳州。
在柳州机械厂(现已秘密升格为广西兵工总厂)的扩建厂区,厂长黄嵘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设备箱和众多高鼻深目的德国专家,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李幼邻拍着他的肩膀:“黄厂长,真正的家当现在可都交到你手上了!怎么安置,怎么尽快让机器转起来,你全权负责!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我只要结果!”
在黄嵘的指挥下,全厂员工总动员,开始紧张有序地卸货、清点、规划安装位置。德国工程师们则拿着图纸,立刻对厂房布局、地基、电力供应等提出具体要求。初步评估后,德国顾问团的首席工程师告知李幼邻:“李先生,设备安装调试预计需要1到2个月。之后,还需要1到2个月的试生产和工人培训,才能逐步达到设计产能。”
李幼邻点点头,这个时间在他的预期之内。他利用间隙,向黄嵘了解了兵工厂的现状。黄嵘汇报:“公子,目前全厂员工(含新招学徒)已达900余人,在老师傅带领下,已能稳定生产元年式步枪、复装子弹和维修枪械。”
听到这个数字,再看到厂区里虽然忙碌但略显传统的管理氛围,李幼邻决定未雨绸缪,进行制度化整顿。他将黄嵘和厂里的主要骨干,以及德国管理顾问召集到一起,宣布了一套全新的九级工薪与考核晋升制度:
等级与薪资(月薪,厂方包食宿):
学徒工:无工资,厂方提供食宿和基本津贴。
一级工:3块大洋
二级工:4块大洋
三级工:6块大洋
四级工:9块大洋
五级工:13块大洋
六级工:18块大洋
七级工:24块大洋
八级工:31块大洋
晋升与责任(每月考核):
晋升不仅看自身技术,必须承担“传帮带”责任。
八级工:每月需成功培养出 2名五级工。
七级工:每月需成功培养出 2名四级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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