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电子文件被递了过来。
少尉接过战术平板，快速扫描。文件确实是真的，印章、签名、加密代码全部无误。但这反而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这种时候，派近百名精锐士兵来“交流”？骗鬼呢。
“请稍等，我需要向上级请示。”少尉沉声道。
“当然。”文森特微微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但请快一点。我们的任务有时间限制。”
警戒哨内，少尉接通了指挥中心的通讯。
“将军，情况不对劲。”他压低声音，“两国联合特遣队，九十七人，全部是净化过的精锐。文件齐全，但……杀气很重。”
通讯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冰冷的声音：“拦着。就说指挥中心正在进行高机密级净化作业，暂不接待外宾。”
“如果他们硬闯呢？”
“那就按入侵者处理。”通讯那头语气没有丝毫犹豫，“记住，阮沫沫的安全高于一切外交礼仪。”
“明白。”
少尉走出哨位，将平板递还给文森特：“抱歉，指挥中心目前正在进行高机密级净化作业，暂不接待访客。各位可以在G市接待中心暂住，等作业结束后再安排会面。”
文森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少尉先生，”他向前一步，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十足，“我们的文件由两国元首亲自签署，优先级应该高于‘内部作业’。或者……东夏方面不希望进行国际合作？”
这话已经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哨位后的东夏士兵同时上前一步，枪口微微抬起。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文件优先级再高，也不能凌驾于国家安全。”少尉毫不退让，“请各位原路返回。如果继续前进，我们将视为武装入侵。”
文森特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很好。”他后退一步，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不要轻举妄动，“那我们就在此等候。希望贵国的‘内部作业’……不会持续太久。”
联合特遣队真的在警戒线外扎营了。
他们卸下装备，搭起临时帐篷，甚至架起了通讯天线。动作专业而迅速，显然做好了长期对峙的准备。
消息很快传回指挥中心。
“他们在施压。”苏婵看着监控画面，“用‘遵守规则’的姿态，制造外交压力。如果我们一直不让进，他们就可以对外宣称东夏破坏国际合作。”
元首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他们算准了我们不敢在明面上动武。”他缓缓道，“近百名净化者士兵，如果死在这里，两国就有理由发动全面舆论攻击，甚至……军事冲突。”
“但放他们进来更危险。”赵倩抱紧怀里的阮沫沫，声音发紧，“那些人看沫沫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物品。”
阮沫沫依偎在赵倩怀里，小声问：“赵姐姐，那些叔叔是来帮我们的吗？”
赵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是来‘请’沫沫去做客的。”周教授叹了口气，“只是这个‘请’的方式，不太友好。”
阮沫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其实能感觉到——从那些士兵身上散发出的，不是善意。那是一种混合着渴望、贪婪的复杂情绪。
“元首爷爷，”她抬起头，纯净的眼睛里倒映着会议室的光，“沫沫不想跟他们走。沫沫可以通过视频，远程帮助他们。”
元首的心被这句话轻轻触动了。
“你放心，”他温声道，“只要爷爷在，就没人能强行带走你。”
但承诺归承诺，现实的压力仍在持续累积。
三小时后，联邦和奥古斯帝国同时发布外交照会，措辞严厉地质疑东夏“垄断净化技术”“违背人类共同利益”，并要求“立即开放指挥中心，接受国际监督”。
网络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有限的通讯渠道已经让这条消息开始发酵。
更麻烦的是——联合特遣队的营地，正在以“安全检查”为名，缓慢地、不易察觉地向警戒线挪动。
每次只移动几十米，每次都有合理的借口。
照这个速度，最多十二小时，他们就会抵近到可以发动突袭的距离。
“他们在玩心理战。”雷战盯着监控画面，“逼我们先动手，或者……逼我们让步。”
苏婵检查着手中的短刀，眼神冰冷：“那就让他们知道，底线在哪里。”
夜幕，正在降临。
而指挥中心内，阮沫沫被赵倩带着去了休息室。
沉睡后，意识再次进入了学习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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