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在万米高空的军用专机舱内,阮沫沫被妥善安置在一个柔软的座位上,身上盖着印有小猫图案的薄毯。
一位随行的、气质干练温和的女工作人员坐在稍远的位置,既确保能随时照看她,又不会过度打扰。
机舱窗外是翻滚的云海,下方的大地山河在视野中缓缓移动。
年纪尚小的阮沫沫对独自乘坐这架“大飞机”起初有些不安,小手紧紧抓着毯子边缘。但在工作人员温柔的安抚和飞机平稳的飞行节奏中,连续经历带来的疲惫终究战胜了紧张。
她的小脑袋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眼皮渐渐沉重,最终沉沉睡去。
……
当沫沫的意识从混沌中苏醒,她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那个熟悉的的系统空间。
“糖糖!”她带着些许委屈和依赖喊道,仿佛找到了唯一能倾诉的对象。
空间中央,粉白毛球糖糖浮现,电子音带着一丝轻快:【宿主,本系统回来啦!全面自查程序运行完毕,系统核心协议完好,运行稳定,未发现外部病毒或恶意代码入侵痕迹!】
“太好了!”沫沫松了口气,但立刻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小脸垮了下来,焦急地说,“糖糖,那个奇怪的亮晶晶!它自己跑到‘蛋’里面去了!‘蛋’不会被它弄坏掉吧?”
糖糖跳到阮沫沫的怀里,可爱的电子音复述者自查时记录的信息:【根据最终时刻的能量流向记录及系统日志回溯分析,目标能量体并非‘入侵’,其行为模式更接近于‘回归’或‘融合’。能量频谱与‘兰斯大陆的希望之种——无相’存在高度同源性。本系统推测,该能量体的异常接入行为,可能与‘无相’本身特性有关,系统防火墙未能将其识别为绝对威胁,因此产生了防御盲区。】
“回归?融合?”沫沫歪着头,努力理解,“意思是……那个亮晶晶,和蛋……‘无相’是一家的?它认识‘无相’?”
【可以这样理解,宿主。】糖糖肯定了沫沫的猜测,【基于此推测,本系统在自查期间调动了所有非核心算力,对该能量体的残留信息及‘无相’当前状态进行了深度扫描分析。】
糖糖的光球投射出一片复杂的数据流和能量图谱。
【分析结果显示,】糖糖的电子音继续道,【该能量体,其本质……按照宿主所在蓝星文明的神话及哲学概念进行类比拟合,最接近的表述应为——‘天道意识’。】
“天……道意识?”沫沫重复着这个无比陌生的词语,大眼睛里满是茫然,“那是什么?能吃吗?”
系统糖糖:【……】宿主才5岁,说了她也不懂,还是要继续学习呢。
【……不是吃的,宿主!】系统糖糖尝试用更易理解的方式解释
【可以将其理解为一个世界、一片天地本身所具有的、宏观的、非人格化的集体意志与规则集合体……】
【它像是……世界的呼吸、心跳和梦,维护着世界的平衡与运转……】
【本系统推测,宿主在试炼场——‘绝望荒原’(兰斯大陆)天空中所捕获的,正是那个濒临崩溃消亡的世界的‘天道意识’。】
阮沫沫眨巴着大眼睛’唔~还是没听懂呢……‘但她抓住了关键词:“崩溃……消亡?那个亮晶晶的世界,像花花一样枯萎了吗?”
【是的,宿主。‘绝望规则’的蔓延,本质上就是世界本源被侵蚀、天道意识崩坏的过程。】系统糖糖确认道。
【这缕残存的意识,也许是被你摘下来后,近距离感应到了系统空间里的‘无相’——这颗承载着兰斯大陆最后‘希望’与‘可能性’的种子,所以才会主动寻求融合。从某种角度说,宿主,您不仅拿到了它,更是在它彻底消散前,为它提供了最后的‘锚点’与‘归宿’。】
这下阮沫沫有些明白了,小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它好可怜……那它现在和‘无相’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它们会成为好朋友吗?”
【理论上,融合状态稳定了它的存在。但具体产生了何种变化,暂时无法完全解析。‘无相’本身的存在层级极高,融合了世界意识残片后,其状态更加复杂。】糖糖那粉白毛绒绒的身体从阮沫沫的怀里跳了出来,漂浮在阮沫沫年前,【宿主,本系统建议,可以与那道融入’无相‘的意识进行初步沟通。】
“沟通?像和你说话一样吗?”沫沫来了兴趣,“好啊好啊!我们快去看看‘无相’怎么样了!”
意识一动,阮沫沫和系统糖糖便出现在了那片温暖、孕育着生机的特殊空间。
空间中央,通体莹白、流淌着柔和七彩光华的“无相”蛋依旧静静地悬浮着。
与之前相比,它似乎并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巨大变化,但仔细感受,却能发现那蛋壳上的光华流转得更加灵动、深邃,仿佛内部蕴藏的不再仅仅是一颗种子,而是一片微缩的、正在缓慢呼吸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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