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圣安德鲁斯被抛在身后,印有樱桃标志的大巴载着狂欢后的疲惫驶向南方。
古德温却留了下来。
伯明翰灯火阑珊,他心中那份因大胜和处子球带来的激荡,被一个更深的旋涡拉扯。
那个来自儿时伙伴杰克·格拉利什的电话。
聚会地点定在伯明翰市中心备受名人青睐的Adams餐厅。
Adams餐厅以精致的现代英伦料理闻名,环境优雅私密,也是格拉利什和女友萨莎偏爱的去处。
当古德温踏入餐厅,立刻看到了角落卡座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格拉利什标志性发型下,笑容依旧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他身旁的萨莎也微笑着招手。
“嘿!我们的超级新星来了!”
格拉利什站起身,给了古德温一个结实的拥抱,用力拍着他的背。
“干得漂亮啊,伙计!”
“8-0!你把圣安德鲁斯都给拆了!哈哈!”
格利利什的笑声中,带着对同城死敌特有的幸灾乐祸。
萨莎也送上祝贺:“恭喜你,古德温!助攻很漂亮,那个进球更精彩!”
“谢谢,杰克,萨莎。”
古德温笑容可掬,心中却泛起一丝复杂。
眼前的格拉利什,是阿斯顿维拉冉冉升起的新星,也是他7岁到11岁在维拉青训营并肩作战、分享梦想的挚友。
那时的训练场,夕阳下的加练,对未来豪情万丈的憧憬……画面清晰如昨日。
只是古德温离开维拉体系后,两人的轨迹渐行渐远,联系也少了。
这时,侍者送上开胃菜和饮品。
格拉利什举起酒杯:“说真的,李,看到你今晚的表现,我太为你高兴了。”
“在梯队里,你脚下那份灵性就藏不住。”
“现在,你终于走上来了!”
“干杯,为了梦想成真!”
“为了梦想。”
古德温与他碰杯,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也带起一阵回忆的暖流。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格拉利什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眼神认真起来:
“李,既然你踢出来了,有没有想过……回家?”
他指的家,自然是阿斯顿维拉。
“维拉需要新鲜血液,需要你这样的创造力。”
“回来吧,我们一起踢英超!”
“这里才是你的舞台,比伯恩茅斯大多了。”
古德温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维拉,那是梦开始的地方,有最好的朋友,有顶级联赛的诱惑。
他沉默了。
格拉利什和萨莎都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最终,古德温抬起头,“杰克,谢谢你,真的。”
“维拉很好,英超也是我的目标。”
“但是……伯恩茅斯给了我机会,在我还没证明自己的时候,埃迪豪教练就敢让我首发。”
“球队信任我,队友支持我,我得在那里继续我的路。”
格拉利什脸上的期待一下子褪去,换上了一丝理解,但更多的是惋惜。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靠回椅背:“行吧,你这倔驴!”
“我就知道劝不动你。不过,”
他重新露出标志性的痞笑,“下次维拉打樱桃,我可不会脚下留情!”
“彼此彼此!”古德温也笑了。
那份属于少年时代的默契,仿佛又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得体、气质精明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打扰一下,请问是古德温先生吗?”
“我是托特纳姆热刺的球探,大卫·普利特。”
“你的比赛令人印象深刻!特别是你处理球的方式和那个挑射……非常棒!”
他递上名片。
古德温有些意外,热刺,一支不爱冠军的北伦敦小小王,十一年后才拿一个欧联杯。
突然,餐厅另一侧隐蔽的角落,一个戴着鸭舌帽、拿着长焦相机的男人迅速收起设备,转身混入人群。
是《太阳报》的狗仔!
他们原本的目标,可能是某个名人,也可能是格拉利什的花边新闻。
这次却意外拍到了热刺球探,接触刚刚在伯明翰上演屠杀的古德温!
这个插曲,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热刺球探普利特皱了皱眉,显然不喜欢被拍到。
他简单寒暄几句,表示会持续关注古德温的表现,便匆匆离开了。
格拉利什嗤笑一声:“狗仔无处不在。”
“李,你以后得习惯。”
他话音刚落,古德温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尼科斯·马夫罗马拉斯。
“古德温!祝贺你!一场史诗级的胜利和一个梦幻般的处子球!”
尼科斯的声音充满热情和真诚,“我在伦敦看了比赛直播,你的表现无懈可击,完全印证了我之前的判断。”
“我知道你和罗拉需要时间考虑,但我必须再次表达我的诚意和渴望。为了表示我的决心,我连夜修改了合作方案,提供了更优厚的条件和更清晰的规划路径。”
“我现在就出发赶往伯恩茅斯!给我一个小时!我们当面谈!地点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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