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烟,看着王老蔫有些发懵的脸,继续道:“那些什么‘命硬’、‘晦气’的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别到处嚷嚷。显得咱们没水平。对于秀英家现在的遭遇,咱们要表现出适当的……嗯,同情和理解。毕竟,她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家人嘛。”
王老蔫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吴经理,您的意思是……咱们还得同情她们?”
“不是真同情,是做给外人看的姿态。”吴为民耐心解释,“你想想,咱们工作组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搞发展、促和谐的!现在出了这种事,咱们如果表现得漠不关心甚至冷嘲热讽,那些还在观望的村民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咱们冷血,不近人情,反而可能同情秀英家。咱们要反过来,表现出大度和关怀,让所有人都看到,咱们飞皇集团是讲道理的,是有温度的,是真心想带着王家庄过好日子的。至于秀英家接不接受,那是她们的事,但咱们的姿态得做足。”
王老蔫这下明白了,连连点头:“高!吴经理,您这招高!我明白了,就是……就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不对,是先给个甜枣,显得咱们仁至义尽!”
“差不多这个意思。”吴为民笑了笑,“所以,你和你那边的人,最近说话都注意点,别太过了。尤其不要主动去刺激王猛那小子,我看他今天状态不对,别真逼出什么事来。”
“是是是,我明白了,我一定跟他们说。”王老蔫赶紧保证。
“嗯。”吴为民掐灭烟头,站起身,“另外,你准备点东西。普通的白事礼就行,香烛纸钱,再封个……封个两百块钱吧,用白信封装着。明天上午,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秀英家。”
“啊?咱们还去她家?”王老蔫吓了一跳。
“去,当然要去。”吴为民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露出一丝虚伪的悲悯,“作为项目工作组负责人,村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白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吊唁一下,表示慰问。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嘛。”
王老蔫心里暗骂这姓吴的真是会装,但面上还是堆着笑:“吴经理您考虑得真周到!我这就去准备!”
第二天上午,天色依旧阴沉。秀英家院子里临时搭起了一个简陋的灵棚,赵刚的遗体已经移入了一口王猛从镇上拉回来的薄木棺材里,棺材头朝着门外,前面摆着香案和长明灯。
秀英、李玉珍和小芳都穿上了素色的衣服,头上戴着孝布,守在灵旁。王猛也回来了,他换了一身黑色的旧衣服,胳膊上戴着黑纱,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负责接待偶尔前来吊唁的寥寥几人——大多是村里实在抹不开面子的老人,或者跟王家有点老交情的。
气氛肃穆而凄凉。院门敞开着,但除了真正来吊唁的,几乎没什么村民靠近,都远远地观望着。
就在这时,吴为民出现了。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深色的、不那么扎眼的衣服,脸上带着一种刻意收敛过的、沉痛的表情。他身后跟着王老蔫,王老蔫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装着香烛、纸钱,还有一个显眼的白信封。
两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远远围观的村民都伸长了脖子,低声议论起来。
灵棚下的王猛猛地抬起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吴为民,拳头瞬间攥紧,身体绷直,一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气弥漫开来。
秀英也看到了吴为民,她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发抖,不知道这个逼死了赵刚,在她心里就是这么认定的仇人,此刻来这里想干什么。李玉珍更是吓得往秀英身后缩了缩。
吴为民仿佛没看到王猛那杀人的目光,也没在意周围异样的注视。他步履沉稳地走到院门口,停下了脚步,没有贸然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朝着灵棚的方向,微微躬了躬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沉痛和惋惜。
然后,他才抬步走进院子,王老蔫连忙提着篮子跟上,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在,目光躲闪着,不敢看王猛和棺材。
吴为民径直走到灵棚前,先是看了一眼那口简陋的棺材和棺材前赵刚的遗像(王猛临时找照片放大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他从王老蔫手里接过三炷香,就着长明灯点燃,双手持香,举到胸前,对着赵刚的遗像和棺材,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动作标准,表情肃穆,无可挑剔。
鞠完躬,他将香插入香炉,又示意王老蔫把竹篮子放在香案旁边。
做完这些,他才转向脸色铁青、死死瞪着他的秀英和王猛,用一种低沉而充满“同情”的语气开口道:“王秀英同志,王猛同志,请节哀顺变。听到赵刚同志不幸意外去世的消息,我感到非常震惊和痛心。赵刚同志年轻有为,遭遇这样的意外,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灵棚和这破败的院子,语气更加“诚恳”:“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非常悲痛。作为王家庄项目工作组的负责人,我代表工作组,也代表飞皇集团,对你们表示最深切的慰问。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你们收下,用于料理赵刚同志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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