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都不足以形容陈飞此刻的脸色。那是一种彻底绝望、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的惨白,像是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活尸,透着一股子死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豁出脸面,带着几十万真金白银,低三下四地去王家庄求饶,换来的竟然是王老五、秀英他们那样硬邦邦、毫不留情的回绝!
“依法严查!依法处理!”
那八个字像八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心上,滋滋地冒着绝望的青烟。他们连钱都不要!他们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一点余地都不留!
从王家庄合作社那个让他尊严扫地的院子出来,陈飞两条腿像是灌满了铅,每一步都沉重得抬不起来。来时虽然心里打鼓,但至少还抱着一丝“破财消灾”的幻想,现在,这幻想被王老五他们砸得粉碎,连点渣都没剩。身后跟着的两个手下,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消失掉。
村口停着他的那辆黑色轿车,往日里锃亮威风,此刻在他眼里也变得灰扑扑的,像个即将载他去刑场的囚车。他踉跄着拉开车门,一头栽进后座,瘫软在那里,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书记……咱……咱回哪儿?”司机小心翼翼地问,声音都发颤。
“回……回陈家庄……”陈飞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王家庄。陈飞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那些低矮的土坯房,田间地头那些正对着他指指点点的王家庄村民,他甚至好像看到了那些人眼里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快意。他猛地拉上车窗帘,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完了,全完了。季全的招不灵了。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等着工作组那把刀落下来。他能想到自己的下场,贪污、侵占、非法拘禁、故意伤害……哪一条都够他喝一壶的。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财富、地位、威风……全都化成了泡影。
回到陈家庄村委会,他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像一头濒死的困兽。他不敢开灯,就在黑暗中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很快就堆满了烟蒂。窗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以为是工作组来抓他了。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淹没他,让他窒息。
与陈飞如坠冰窖、惶惶不可终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家庄这边,合作社旁边那几间房子里灯火通明,气氛虽然严肃,却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王老五、秀英、王猛,还有好些个村民,都自发地留下来,配合工作组调查取证。他们把自己知道的、经历过的,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工作组的同志。
“领导,这是陈飞当时强行占地时给的所谓‘协议’,您看看,这上面摁手印都是他们逼着摁的,好多老人家不识字啊!”王老五拿出几张皱巴巴的纸。 一个老大爷抹着眼泪:“我那三亩好水田,就是被他们强占的,补偿?就给了几百块钱,买种子都不够啊!我上去理论,还被他们推倒在地,差点没了老命……” 又一个妇女哭诉:“合作社的粮食,以前都能卖个好价钱,自打陈飞卡着收购,价格压得死死的,不卖给他?不卖就别想用水,车也别想从陈家庄过!我们敢怒不敢言啊!” 秀英拿出了之前偷偷记下的账本,上面记录着合作社被压价的具体数据和损失。 王猛和几个年轻人则带着工作组的同志去实地查看被占的土地,指认当时发生冲突的地点。
最重要的证据来自张三。在镇卫生院做了初步检查和治疗后,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在工作组的询问室里,他流着泪,详细讲述了那天晚上如何被陈飞派人抓走,关在废弃砖窑里,如何被皮带抽、烟头烫,如何被威胁要扔进水库,又是如何侥幸逃出来的。他身上的伤痕,就是最铁的证据。工作组请来的法医仔细做了记录和拍照。
不仅如此,工作组还分头行动,暗中走访了陈家庄一些平时受过陈飞欺压、敢怒不敢言的村民。开始有些人还害怕,但看到省里来的工作组动了真格,王家庄又带头站了出来,也渐渐有人鼓起勇气,偷偷提供了陈飞贪污修路款、虚报项目、欺男霸女的一些线索。
一份份笔录,一件件物证,一个个证言,像一块块坚实的砖头,慢慢垒砌起来,铸成了一道坚固无比的证据之墙,将陈飞的罪行牢牢地钉死在上面!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性质恶劣!
工作组连夜开会汇总情况。李副组长看着桌上厚厚一摞卷宗,脸色凝重而严肃。他环视了一下在场的组员沉声说道:“同志们,情况已经基本清楚了。陈飞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简单的纠纷或工作作风问题,涉嫌严重的经济犯罪和刑事犯罪,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其行为恶劣,民愤极大,影响极坏!必须立即采取强制措施,防止其狗急跳墙,毁灭证据或潜逃!”
公安部门的同志立刻点头:“同意!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已经完全符合逮捕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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