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太依赖命令了。每次行动都要等信号,敌人却不停骚扰,专挑换岗、补给的时候动手。
“以后改。”我对通讯网说,“我不再发统一指令。每个小组自己判断,只要不脱离整体节奏,就可以自己打。”
下面有人犹豫。
“怕什么?”我问。
“怕误伤。”
“那就练到不出错为止。”
我让各小组上报自己的习惯。比如西岭盾阵每次推进后要退半步,防止敌人贴身;南原弓手每射三箭就要换位置,避免被锁定;东坡幻术师施法前必须风修确认气流稳定,不然幻象会变形。我把这些写成小册子,用防水纸包好,塞进每人胸前的暗袋。
中午雨小了些。
后勤送来热汤和干粮,一人一份。汤是山参、鹿茸和灵米熬的,喝下去身子暖了。有人吃得快,有人慢,但都没说话。他们都清楚,吃完就得继续练。
第二轮训练,我亲自上。
带一组人练融合护盾。这需要至少三人同时输出灵力,还要频率一致。我站中间,左边土系,右边水系,后面风系。我们一起把灵力合起来,形成一面半透明的墙,表面像水波,底部有细沙,是土灵压缩的结果。
刚撑三秒就碎了。
灵力冲突,我们都后退一步。
再来。
五秒。
七秒。
第九次,有人撑不住,护盾破了。
第十次,撑了二十秒。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看到了吗?”我说,嗓子有点哑,“这不是天赋,是练出来的。能活到最后的人,都是靠一次次失败换来的经验。”
下午,我把所有队长叫到沙盘前。
“敌人一定会再来。”我说,“不会正面强攻,他们会找漏洞。我们要比他们更快补上。”
我把左翼山壁划为重点区,调两组土修加固地基,安排风修每刻钟查一次气流。游骑兵轮班守着,震石包不离手。我还让医修准备应急丹药,装进腰囊,挂在每个人腰上。
傍晚,夕阳透过云照下来,光线斜斜地打在沙盘上。
我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实战。那时我也站在这儿,师父说:“真正的统帅,不是打赢多少仗,而是让敌人不敢来打。”
可现在,敌人来了。
而且更狡猾,更有耐心。
晚上,最后一轮训练结束。
我站在高台上,看大家归位。有人擦武器,有人默念口诀,有人低声讨论刚才的失误。士气没垮,反而更紧了。这种紧张不是害怕,是清醒——我们都懂,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
我摸了摸玉杖顶端,还是温的。地下的震动没停,很轻,但一直有。像野兽在呼吸。
风修跑上来报告,说左翼震感网抓到一次微弱波动,不到两秒,像是有人在挖地。
我没有下令反击。
越这时候越不能动。一旦暴露应对方式,敌人就会设局。我反而让游骑兵悄悄往前移五十步,藏在岩石缝里,手搭在震石包上,盯着地面裂缝。
我走回沙盘,拿起一块赤石,在封印外围画了条新弧线。
这条线不在原图上。
是新的伏击道。
只要他们敢出来,我们就敢炸。
夜更深了。
雨停了。空气里有泥土和金属的味道。远处传来一声轻响,像石头裂开。
我闭上眼,感受脚下的震动。
来了。
但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是守,我是猎手。
这场雨,会洗掉一切假象。
我们会站在废墟上,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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