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从窗缝悄悄溜进来,带着一点点秋天的凉意,轻轻拂过书桌。那张崭新的课程表被风吹得微微翘起一角,又慢慢落下。我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停在“重点高中实验班”这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上。这几个字好像不只是印在纸上那么简单,更像是某种命运的开始。
昨晚我在楼顶练完了三轮呼吸法,收功后坐在那里静静发呆。远处城市的灯光像一片星河铺展开来,而头顶的天空依旧深邃,几颗早醒的星星一闪一闪,像是在跟我打招呼。我把引灵石放进红绳编织的小布袋里,挂在床头的铁架上。这块石头是外婆临走前留给我的,灰白色的表面有一圈天然形成的螺旋纹路,据说是清幽谷地脉孕育出来的宝贝。外婆说:“它不会自己发热或变冷,只会随着你的心情和状态变化。”今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它,掌心贴上去的时候,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就像睡了个安稳觉后的体温,平静又踏实。
背上书包出门时,校服袖口还沾着昨天露营蹭到的一点炭灰。痕迹不大,但每次写字或者翻书页的时候都会看到,提醒我昨天一家人开开心心烧烤的日子还在心里留着呢。那天爸妈带我和弟弟去城郊河边玩,阳光洒在水面上,碎成一片片金光,风吹芦苇荡沙沙作响,像大自然自己演奏的音乐。爸爸蹲在地上用枯枝和松针生火,动作特别熟练;妈妈坐在小马扎上串肉,一串接一串,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弟弟追着风筝跑了整整一个下午,笑声穿过树林,惊飞了几只麻雀。
天黑下来的时候,篝火已经烧得很旺了。我们围坐在一起,烤架上的香肠滋滋冒油,油滴进火堆里炸出小小的火花,空气里全是香味。弟弟举着涂满酱料的玉米棒子唱歌,调都跑没了,可我们都笑得不行。那一刻,什么山海经、符阵、修炼的事全都被抛到了脑后。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坐在家人中间吃着热乎乎的食物,听着晚风吹过芦苇,看着弟弟嘴角沾着糖傻乐。
走进新学校的时候,人比初中多了好多。高高的教学楼之间回荡着脚步声和说话声,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有人抱着厚厚一叠资料快步走过,书页翻飞像蝴蝶;有人站在公告栏前低声讨论题目,手指划过排名榜,神情认真得像在做一件大事。我没有停下来看,径直走向教室。这所学校理科很强,实验班更是学霸云集的地方。我能考进来,靠的不仅是成绩,还有从小练习到现在的一套“五感归一法”——用眼睛记板书节奏,耳朵听老师语调起伏,手感受笔尖和纸的摩擦力,再把所有信息整合起来,形成完整的知识图谱。
座位早就排好了,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把笔袋轻轻放在桌角。这个笔袋是我自己缝的,靛蓝色的布面绣了一圈暗纹,看起来普普通通,其实内衬夹层里藏着一片薄薄的镇心铜片,能帮我稳定情绪。里面除了几支常用笔,还有一支我自己做的静心笔——黄铜笔帽打磨得很光滑,内侧刻了双螺旋纹路,摸起来有种特别的触感。这支笔不是用来写作业的,而是一种媒介。当我集中精神写字时,体内微弱的灵流会顺着指尖流入笔身,通过纹路引导气息下沉,让我更快进入专注状态。
第一节课是物理。年轻的男老师穿着白衬衫,袖子卷到小臂,讲课条理清楚,语速适中。他讲完电磁感应原理后,突然宣布提前做一个实验:操控导体棒在磁场中匀速移动,记录磁通量的变化曲线。这本来该下周才学的内容,属于选修里的难点,但班里不少人已经自学过了,所以进度提得很快。
我翻开笔记本,开始用五感归一的方法听课。这不是死记硬背,而是让声音、板书、动作同步输入大脑,像拼图一样自动组合成完整的理解。老师的每一个手势、每一段推导过程,都被我拆解成可以储存的信息块。当他说“注意导体棒速度必须恒定”时,我脑子里已经浮现出操作画面:手指轻搭金属杆末端,呼吸平稳,手腕悬空不抖,整个人处于一种低能耗的平衡状态。
实验室里两人一组。我和同桌分工明确,她负责读数和记录数据,我主控仪器操作。装置很精密,导轨稍微震动就会导致数据波动,前面几组都没成功——有的速度忽快忽慢,有的中途卡住,显示屏上的曲线歪歪扭扭像心电图乱跳。轮到我们时,我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搭上导体棒。
那一瞬间,体内的灵流自然而然浮现出来。这不是刻意调动的,而是十年修炼养成的本能。六岁起跟着外婆学清幽谷的修行之术,这么多年下来,不只是记住了方法,更让身体和意识形成了默契。我记得白泽说过:“意之所至,气之所达。”于是我用灵力轻轻托住棒身,不让手部肌肉的细微颤抖传过去。同时调整呼吸节奏,三吸三呼为一组,保持心神平稳。导体棒缓缓前行,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显示屏上的曲线渐渐拉出一条几乎完美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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