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晋中多山,深山里藏着个叫乱石坡的村子,村里的王秀莲生得白净,两条辫子垂到腰际,是村里半大光棍们夜里念叨的名字。可秀莲心里只有陈牛 —— 那个天天扛着锄头在地里忙活,指节磨出厚茧的后生。
陈牛家穷,土坯房漏着雨,老娘常年卧病在床。秀莲爹娘是出了名的 “势利眼”,张口就要十八万八的彩礼,唾沫星子溅在陈牛脸上:“就你这穷酸样,也配娶我家秀莲?”
村里的张癞子也盯上了秀莲。这人没别的本事,就会跟村干部套近乎,隔三差五拎着散装白酒、炒花生去村支书家,打麻将时故意把钱输给人家。谁也没料到,半年后城里修高速要石料,张癞子靠着村干部的关系,承包了村里的后山采石场,没几个月就穿金戴银,脖子上的金链子粗得能拴狗,抽的华子烟蒂扔得满院都是。
那天张癞子揣着十八万八的现金,用报纸包了三层,大摇大摆去秀莲家提亲。正巧陈牛也来了,他把攒了三年的六万块钱放在桌上,钱皱巴巴的,还带着一股泥土味。秀莲娘瞥了眼钱,抬手就扫到地上,硬币滚得满地响:“拿着你的破烂钱滚!别脏了我家的地!”
陈牛蹲在地上捡钱,指尖发颤,抬头就撞见张癞子。张癞子瞥了眼他沾着泥的裤脚,嗤笑一声,吐了口唾沫在他脚边,径直进了屋。陈牛望着那扇关上的门,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秀莲的婚期定得急,张癞子租了六辆黑色轿车,在村里绕了三圈,喇叭响得震天。可秀莲坐在婚车里,脸白得像纸,全程没笑过一次。婚后张癞子的本性露了出来,稍有不顺心就打秀莲,嘴里骂骂咧咧:“你是不是还想着陈牛那个穷鬼?”
那天张癞子从镇上赶集回来,远远看见秀莲和陈牛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说话,秀莲抹着眼泪,陈牛手里攥着个布包,像是要给她什么。张癞子的眼睛瞬间红了,心里窜起的火气烧得他太阳穴突突跳:“必须让陈牛消失!”
第二天张癞子找到陈牛,拍着他的肩膀说:“采石场缺个看场子的,一个月给你五千,干不干?” 陈牛想着能多挣点钱给老娘治病,立马答应了。可谁也没料到,第三天就出事了 —— 陈牛从采石场的悬崖上摔了下去,半张脸被石头砸烂,眼珠子挂在脸上,脑浆混着血糊了一地,那场景让去认尸的村民都蹲在地上吐了半天。
因为没找到人为痕迹,陈牛的死被定成了意外坠崖。张癞子以为这下能安心了,可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那天夜里,张癞子喝了点酒,掏出钥匙开门,眼角的余光瞥见院里有个黑影。那身影很高,穿着陈牛常穿的蓝色工装裤,背对着他往屋里走。张癞子的酒瞬间醒了,他冲进屋,声音发颤:“秀莲!你看见有人进来没?” 秀莲正坐在灯下缝衣服,抬头疑惑地看着他:“就我一个人啊,没人来。”
张癞子瘫在椅子上,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流 —— 那分明是陈牛的影子!他想起村里老人说过,冤死的人会找仇人索命,连夜就去找了村里的吴瞎子。吴瞎子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浑浊得像蒙了层灰,他摸过张癞子递来的五百块钱,慢悠悠说:“想镇住他的魂也容易,找桶黑狗血,撒在他坟头上,保准他永世困在坟里,出不来。”
第二天一早,张癞子去镇上买了只黑狗血,桶是铁的,晃荡时血沫子溅在他裤腿上,腥气直冲鼻腔。他趁着天没亮,偷偷摸去陈牛的坟地。坟是新堆的,土还松着,插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 “陈牛之墓”。张癞子咬着牙,把黑狗血劈头盖脸泼上去,狗血顺着坟头往下流,在地上积成一滩黑红色的水洼。他盯着那滩水,露出个狰狞的笑:“陈牛,你就永远待在这儿吧!”
可到了晚上,诡异的事发生了。张癞子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什么湿冷的东西搭在他脸上,黏糊糊的,还带着股腥臭味。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月光一看 —— 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手指上还沾着泥土,指甲缝里夹着几根草屑,正是陈牛的手!
张癞子 “嗷” 一嗓子叫了出来,猛地坐起身。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秀莲,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 秀莲的脸变成了陈牛的模样,半张脸烂得血肉模糊,眼珠子吊在外面,正死死盯着他!
“你…… 你是谁?” 张癞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
这时秀莲被他的叫声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咋了?你叫啥呢?”
张癞子再一看,身边的还是秀莲,刚才的景象好像是幻觉。可脸上那股腥臭味还在,他不敢说刚才的事,生怕露了马脚。秀莲见他脸色惨白,眼神躲闪,心里也犯了嘀咕:“肯定是你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 说完便转过身,不再理他。
张癞子吓得浑身发抖,想上厕所,可刚走到厕所门口,就听见里面有 “滴答” 的声音,像是血滴在地上。他硬着头皮推开门,突然看见一张烂脸从墙壁里钻了出来 —— 是陈牛!陈牛的嘴张得老大,露出沾着血的牙,伸手就往他脖子抓来:“张癞子!你把我推下悬崖,我要你偿命!”
张癞子吓得尿了裤子,转身就往外跑,陈牛的笑声在他身后响着,阴森森的,像刀子划在骨头上。秀莲听见动静,跑出来一看,张癞子正瘫在院子里,指着厕所喊:“陈牛!陈牛来找我报仇了!”
秀莲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 —— 陈牛的死不是意外,是张癞子害的!
张癞子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爬起来就往屋里钻,再也不敢出来。从那以后,张癞子走到哪儿,都感觉陈牛跟在他身后。吃饭时,碗里突然出现几根带血的头发;睡觉时,耳边总有人喘气;去采石场时,总能看见悬崖边有个黑影,回头冲他笑。
没过半个月,张癞子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眼窝深陷,头发白了一半。终于有一天,他受不了了,跌跌撞撞跑进派出所,跪在地上哭着说:“我错了!是我把陈牛推下悬崖的!我不是人!”
最终,张癞子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行刑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秀莲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远处的山,手里攥着陈牛当初没送出去的布包 —— 里面是一双布鞋,针脚密密麻麻的。后来秀莲离开了乱石坡,听说嫁给了邻村一个老实人,日子过得平淡安稳,只是再也没提起过陈牛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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