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青石村飘起了第一场雪,天地间银装素裹,静谧而美好。苏清颜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陆衍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沉。
这天凌晨,苏清颜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腹痛惊醒,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她轻轻推了推身边的陆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陆衍,我好像要生了。”
陆衍猛地睁开眼睛,瞬间清醒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轻轻按了按她的肚子,声音急切却依旧沉稳:“别慌,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他早已提前收拾好了待产包,此刻一把抓过,又小心翼翼地扶苏清颜下床,给她裹上厚厚的棉袄,戴上围巾和帽子,生怕她着凉。
外面的雪下得正紧,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自行车根本无法骑行。陆衍没有丝毫犹豫,抱起苏清颜,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口跑。“搂紧我,马上就到村口,张叔已经在等我们了。”声音带着喘息。
苏清颜紧紧的搂着陆衍的脖子。雪花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他的额头却渗出了热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陆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不行,路太滑,你怀着孩子,不能逞强。”陆衍脚步更快了,“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村口,张叔早已发动了拖拉机,车灯在雪夜里划出一道明亮的光。“陆衍,快上车!”张叔大声喊道。
陆衍小心翼翼地把苏清颜扶上拖拉机,自己也跟着跳上去,脱下棉袄裹在她身上:“冷不冷?再忍忍,到镇上医院就好了。”
拖拉机在雪地里颠簸前行,苏清颜的腹痛越来越频繁,她紧紧咬着嘴唇,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陆衍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安慰:“清颜,别怕,我在呢,医生说你身体好,生产会很顺利的。”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给她擦汗,眼神里满是心疼和焦虑。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镇上的医院。陆衍抱着苏清颜冲进急诊室,大声喊道:“医生,医生,我妻子要生了!”
医生和护士立刻迎了上来,把苏清颜推进产房。陆衍被拦在外面,他焦急地在产房外踱步,双手紧紧攥着。听到产房里苏清颜压抑的痛呼声,每一声都像针扎在他心上,让他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张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陆衍,别担心,清颜是个坚强的姑娘,一定会顺利生产的。”
陆衍点点头,却依旧无法平复内心的焦虑。
在产房外站了整整三个小时,眼睛死死地盯着产房的门。
终于,在清晨时分,产房的门打开了,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笑着说:“恭喜你,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陆衍猛地冲过去,眼神急切地问:“我妻子怎么样?”
“产妇现在已经睡着了,状态很好。”护士把孩子递给她,“你看,宝宝多可爱。”
陆衍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襁褓里的小家伙小小的,闭着眼睛,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像极了苏清颜。手微微颤抖着,“宝宝,我是爸爸。”他轻声说。
等苏清颜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陆衍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她,旁边的婴儿床里,小家伙正睡得香甜。“清颜,你醒了?”陆衍立刻握住她的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苏清颜笑了笑,目光落在婴儿床上,“宝宝呢?”
“在这儿呢,”陆衍把婴儿床推到她面前,“是个女孩,我们的念安。”
苏清颜看着熟睡的女儿,眼里满是温柔。
陆衍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清颜,你辛苦了,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好的礼物。”
雪一停,王大娘就提着鸡汤,带着村里的几个妇女赶来了医院。王大娘看着念安,爱不释手,“这孩子长得真俊,跟你一模一样。”
“是啊,眼睛大大的,真漂亮。”其他妇女也纷纷称赞。
陆衍忙着给大家倒水,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笑容。“谢谢大家特意跑一趟,路上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大娘摆摆手,“我们就是想来看看清颜和宝宝,看到你们都好,我们就放心了。”
在医院住了三天,苏清颜和念安出院了。
陆衍抱着念安,扶着苏清颜走进家门,屋里早已被乡亲们收拾得干干净净,暖炕烧得热乎乎的。“清颜,快躺下歇着,我去给你热鸡汤。”陆衍把念安放在婴儿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转身钻进厨房。
苏清颜靠在床头,看着熟睡的女儿,又看了看厨房忙碌的陆衍,心里满是幸福。
这个冬天,因为念安的到来,变得格外温暖。
乡亲们也时常来看望,送来各种营养品和婴儿用品。
苏清颜看着这一切,心里满是感恩。她的念安是被满满的爱包围着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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