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工坊的三笔订单让福地的工作重心又有了新变化。秦望把养元散的生产交给几个熟练工人,自己带着李铭和赵坤全力投入定制法器的样品制作。
保温食盒的难点在于恒温阵的微型化,还要保证食盒本身的密封性。秦望试了三种不同材质的盒体,最后选定了一种轻质木材内衬薄锡箔的结构。恒温阵刻在盒底,用一小块火灵石驱动,可以维持45度左右的温度十二个时辰。
流水声摆件相对简单,共鸣阵配合几个精心设计的空腔,能发出三种不同的流水声。秦望还加了个小机关,可以调节音量大小。
银针吊坠最麻烦。毒素识别阵纹需要精确刻画,而且只能识别砒霜、鹤顶红等五六种常见毒物。秦望做了十几次试验才成功,成品是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平时可以当发簪用,遇到毒物时尖端会微微泛黑。
样品送到巧工坊,金老板很满意,预付了第二批订金。但他提了个新要求:“有几个老客户看了你们的东西,问能不能定做更复杂的——比如能自动演奏简单曲子的音乐盒,或者能显示时辰的腕带。”
“这需要更精密的阵纹和机械结构。”秦望实话实说,“我们目前做不了。”
“那能不能做点实用的小玩意儿?”金老板说,“比如雨天自动撑开的伞,或者走夜路时能感应危险提前发光的灯笼?”
这些点子倒是不错。秦望记下来,说回去研究研究。
回到福地,他把新需求汇报给黄平。
“雨天自动撑开的伞……”黄平想了想,“可以用湿度感应阵配合弹性机构。感应到雨水,阵法激发,伞面自动弹出。难点在于伞骨材料和弹性设计。”
“灯笼呢?”
“感应危险可以用简化的杀气探测阵,但那东西容易误报。”黄平说,“不如做成单纯的环境光感应——天黑自动亮,天亮自动灭。实用又简单。”
秦望记下要点,开始设计。
李铭和赵坤在旁边帮忙,两个年轻人现在对福地这套“阵法结合实用设计”的思路很感兴趣。工造司那边暂时没活儿,他们主动要求留下来帮忙。
“秦师傅,这个湿度感应阵,用‘潮汐阵’的简化版怎么样?”李铭提议,“我在工造司见过类似的,用来监测仓库湿度。”
“可以试试。”秦望说,“但潮汐阵需要水属性灵石驱动,成本就上去了。我们得找替代方案。”
赵坤插话:“能不能用‘胀缩木’?那东西遇水膨胀,可以做成机械触发机构,不用阵法。”
胀缩木是修仙界一种特殊木材,干燥时坚硬,吸水后会膨胀两到三倍。秦望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机械触发,零能耗,成本还低。”
三人开始试验。用薄木片做伞骨,关键节点嵌入小块胀缩木。平时伞骨收拢,一旦淋雨,胀缩木吸水膨胀,推动伞骨展开。虽然展开速度不快,但确实能用。
自动亮灭的灯笼更简单,用夜光石配合遮光罩就行。天黑时遮光罩自动滑开,夜光石露出,发出微光。天亮再合上。
样品做出来后,秦望让黄甲寅带给金老板看。
金老板测试后点头:“实用,成本也低。这两样先各订一百件。另外……”他压低声音,“有桩大买卖,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接。”
“什么买卖?”
“城主府的一位管事,想定做一批‘静心铃’。”金老板说,“要求很特殊——铃声要能安抚心神,但只有佩戴特定玉符的人听不到。”
黄甲寅心里一动:“这是要……”
“别问用途。”金老板摆手,“只说能不能做。”
“得回去问师门长辈。”
“行。三天内给我答复。这单成了,佣金我分你们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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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福地,黄平听完描述,沉思良久。
“静心铃配屏蔽玉符……这是要群体安抚加重点保护。”他分析,“可能是用来应对某种群体性事件,但又不能让特定人员受影响。”
“师尊,这活儿接吗?”
“接。”黄平说,“但价格要高。而且我们要做两手准备——铃铛里加个隐蔽的共鸣阵,我们自己留个母铃,可以随时感应所有子铃的状态。”
“这是要……”
“留条后路。”黄平说,“万一这东西被用在不当场合,我们至少能知道。”
秦望开始研究静心铃的设计。静心效果不难,用安神阵配合特定频率的铃音就行。难点在于如何让佩戴玉符的人听不到。
“可以用共鸣抵消。”李铭提议,“玉符里刻反向阵纹,发出与铃音相反的声波,两者相遇就抵消了。”
“但铃音是扩散的,玉符只能保护佩戴者周围一小片区域。”赵坤说,“除非玉符能识别铃音方向,做定向抵消。”
技术难度不小。秦望试验了七八种方案,最后选定了一种折中办法:铃音主要作用于听觉,但安神阵的效果是通过灵气波动传递的。玉符不屏蔽声音,而是形成一个微弱的灵气护罩,阻挡安神阵的波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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