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泛着淡金阳光投在嘉航的落地窗上,林风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身影。热巴的马尾辫比昨天在商场时更整齐些,手里紧紧攥着个帆布包,站在“嘉航音乐”的招牌下犹豫了片刻,才像鼓足勇气的小鹿般推门进来。
“风子,人来了!”王胖子叼着片吐司从楼梯跑下来,衬衫纽扣扣错了两颗,“我让前台泡了花茶,热巴不是新疆来的吗?特意找的伊犁春茶,跟她老家的味道近点。”
林风刚整理好桌上的剧本,是昨晚让经纪人加急送来的《草原上的风》,女主角是个在都市打拼的草原姑娘,倔强得像株扎在石缝里的格桑花。“别搞得太严肃,”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就当是朋友聊天,问问她对角色的想法。”
楼梯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杨大幂穿着件驼色针织衫走下来,发间别着那支青花狐狸簪。“刚跟剧组请了半天假,”她走到林风身边,往楼下瞥了眼,“这姑娘眼神挺亮,跟我当年第一次见导演时一模一样,藏着股‘想证明自己’的劲儿。”
热巴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手指紧张地绞着帆布包的带子。茶几上的花茶冒着热气,玻璃杯里的茶叶舒展着,像她此刻悬在半空的心。前台送过来的公司简介册被她翻得卷了边,尤其是艺人页上杨大幂的照片,旁边被她用指甲轻轻划了道痕。
“热巴同学,久等了。”林风走过去时,热巴“噌”地站起来,差点带翻手边的茶杯。他笑着指了指沙发,“不用紧张,就随便聊聊。”
杨大幂挨着她坐下,身上的栀子花香混着茶香漫过来,让热巴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我看了你的学生证,电影学院表演系大三?”她拿起茶几上的剧本,指尖在封面的“草原”二字上顿了顿,“这个角色跟你有点像,都是离开家乡在帝都打拼。”
热巴的指尖轻轻点着剧本:“我昨天回去连夜看了,这个叫‘阿依古丽’的姑娘,其实不是不想家,是怕回去了让爸妈失望。”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含着泪,“我来帝都上学时,我妈偷偷在我行李箱塞了包馕,说‘混不好就回家,家里有面有肉’,但我知道,她其实盼着我能有点出息。”
林风在旁边听着,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音乐学院拿到奖学金时,给家里打电话的场景。母亲在电话那头反复说“别太累”,却在挂了电话后,跟邻居炫耀了半个月。“这就是角色的魂,”他轻声说,“所有的倔强背后,都藏着份想守护的柔软。”
王胖子抱着台笔记本电脑跑进来,屏幕上是《草原上的风》的分镜稿:“这是导演刚发来的,女主角有场在天桥上哭的戏,导演说要‘哭得像下雨,却带着太阳的劲儿’。”他突然转向热巴,“你要是演,会怎么哭?”
热巴愣了愣,下意识地挺直脊背,眼睛里瞬间蒙上层水汽,却没让眼泪掉下来。她望着窗外的天空,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字字清晰:“我会看着老家的方向,咬着嘴唇笑,然后说‘阿爸,你看我现在能自己挣钱了’。”
杨大幂的指尖在剧本上轻轻敲了敲,对林风递了个眼神——那是“就是她了”的意思。“我们嘉航虽然不是大公司,”她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认真起来,“但能给你最好的资源,剧本会让编剧根据你的特点改,宣传团队都是带过我的原班人马。”
林风从抽屉里拿出份合同,上面的条款简单明了:“签约五年,前两年抽成三七分,你七我们三;后期会根据你的发展调整,所有收入都是税后。”他指着其中一条,“我们不限制你接戏的类型,但有个要求,所有剧本必须你本人喜欢,不能为了钱接烂片。”
热巴的手指抚过合同上的“嘉航工作室”字样,突然想起昨天在商场,林风说“我妹妹也在电影学院”时温和的语气。她抬头时,眼眶红了:“我……我没什么经验,可能会拖后腿……”
“谁刚开始不是磕磕绊绊的?”杨大幂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我刚拍戏时,一场哭戏拍了二十遍,导演说我哭得像笑,是林风在琴房弹《凉凉》的前奏,让我找‘心里发空’的感觉。”
王胖子突然凑过来,打开手机相册:“你看,这是风子当年在302琴房的照片,吉他弦断了还在弹,跟你现在多像?”照片里的林风穿着洗褪色的T恤,抱着把掉漆的吉他,眼里的光却比现在的聚光灯还亮。
热巴看着照片,突然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娟秀却有力。“我签,”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异常坚定,“我相信林老师和幂姐。”
中午在公司食堂吃饭,热巴捧着碗牛肉面,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比学校食堂的好吃十倍!”她吸溜着面条,嘴角沾着汤汁,“我们宿舍总说,要是能天天吃这样的饭,毕业留帝都也值了。”
杨大幂给她夹了块牛肉:“以后想吃什么跟阿姨说,她是蓉城来的,川菜粤菜都拿手。”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支口红,“这个颜色适合你,拍试镜照时涂,显得气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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