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的余温还没散去,帝都的清晨飘着细碎的雪粒。林风抱着新吉他站在医院楼下,琴盒上系着条红色的绸带,是杨大幂母亲特意找来的,说“讨个喜气,让孩子早日康复”。
“别紧张,”杨大幂帮他理了理围巾,指尖扫过琴盒上的纹路,“朵朵昨天特意跟护士说,要梳双马尾见你,还把你送的旧吉他擦了三遍。”她转身从后备箱拿出个保温桶,“阿姨熬的八宝粥,说病人吃这个养胃。”
粉丝们已经在住院部大厅等着了。“琴弦上的云”穿着志愿者马甲,正给大家分发口罩:“待会儿进去别喧哗,朵朵还在做康复训练。”“风语者”抱着个大箱子,里面是全国各地粉丝寄来的礼物——有蓉城的熊猫玩偶,有魔都的音乐盒,还有山城的手绘明信片。
“林学长,这是我们整理的吉他教材,”个戴眼镜的女生递来本厚厚的册子,封面上画着只卡通小熊弹吉他,“针对初学者做的简化版,朵朵应该能用得上。”
林风接过教材,指尖触到纸页上凸起的音符,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学琴的日子。那时父亲用硬纸板给他做了个假吉他,他抱着纸板在巷子里唱《小星星》,邻居家的阿姨总笑着说“这孩子以后能当歌星”。
病房门推开时,朵朵正坐在窗边晒太阳,双马尾上扎着粉色的蝴蝶结,怀里抱着那把掉了漆的旧吉他。看到他们,小姑娘的眼睛瞬间亮了,却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划着。
“看我带什么来了?”林风把新吉他放在她腿上,琴身是浅浅的原木色,上面刻着颗小小的星星,“这把比你那把轻,适合你练习。”
朵朵的指尖颤抖着抚过琴身,突然抬头问:“能教我弹《爸爸的勋章》吗?上次你弹的那段,我记了好久。”
“当然可以。”林风坐在床边,把吉他调整到适合她的高度,“先学按C和弦,像这样……对,指尖再立起来点。”
杨大幂坐在旁边削苹果,看着林风耐心地教朵朵识谱,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在床单上投下毛茸茸的光斑。她掏出手机,悄悄录下这一幕——镜头里,林风的侧脸温柔得像块融化的糖,朵朵的眼睛盯着琴弦,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仪式。
粉丝们轮流进来探望,每个人都带来了小礼物。“风语者”给朵朵讲了后援会组织的吉他公益课,说“等你好起来,我们请你当小老师”;“琴弦上的云”教她折星星,说“每颗星星里都藏着一句祝福”;那个戴眼镜的女生打开平板电脑,播放着全国各地粉丝录制的加油视频,从蓉城的茶馆到魔都的外滩,大家举着写有“朵朵加油”的牌子,对着镜头笑得格外灿烂。
“你看这个。”杨大幂把手机递给朵朵,播放着昨晚元宵晚会的合唱片段,“这是林风特意为你改编的,里面加了童声合唱,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去录音棚,把你的声音也加进去好不好?”
朵朵的眼睛里泛起泪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抱着新吉他,突然小声唱起来:“爸爸的勋章,挂在天上眨眼睛,我弹着吉他,他就听得见……”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股执拗的力量,像破土而出的嫩芽。
中午的阳光暖得像层薄被,林风坐在病房的折叠椅上,给朵朵弹唱新写的童谣。没有复杂的和弦,只有简单的旋律,唱着“小熊在医院打针不哭,小兔子的吉他会唱歌”,逗得小姑娘直笑,输液管里的药水仿佛都跟着旋律轻轻摇晃。
护士进来换药时,笑着说:“这孩子自从听了你的歌,每天都要练会儿吉他,连康复训练都比以前积极了。”她指着墙上的便利贴,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今天练琴半小时,奖励自己一颗糖。”
离开医院时,朵朵把那把旧吉他塞给了林风:“这个还你,等我学会了新吉他,再跟你换回来。”琴颈上多了个小小的刻痕,是颗歪歪扭扭的星星,和新吉他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粉丝们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摆了个小小的仪式,把大家写的祝福卡串成风铃,挂在树枝上。风一吹,卡片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像首细碎的歌。
“林学长,”“琴弦上的云”突然说,“我们查了下,全国像朵朵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后援会想长期资助这个项目,每个月从粉丝捐款里拿出一部分,给他们买乐器、请老师。”
“我加入。”林风立刻点头,“我的歌曲分成也拿出一部分,成立个‘童声计划’,专门帮这些孩子实现音乐梦想。”
杨大幂掏出手机,点开微博发了条动态:“今天听到了最动人的合唱,来自病房里的小天使。‘童声计划’启动,转发这条,让更多孩子听到音乐的声音[心]”配图是朵朵抱着新吉他的背影,阳光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光带。
评论区的祝福像潮水般涌来:
“‘风遇幂’:已捐款!算我一份!希望朵朵早日康复[泪]”
“‘林间听风’:作为音乐老师,申请加入志愿者团队!周末有空![拳头]”
“‘木易林’:刚买了十张《花好月圆夜》的数字专辑,分成记得捐给‘童声计划’[酷]”
“‘魔都咖啡师’:魔都后援会联系了本地的琴行,愿意免费提供乐器![打call]”
回去的路上,车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林风看着琴盒里的旧吉他,突然觉得,这把掉了漆的乐器比任何昂贵的设备都更珍贵。它承载着一个孩子的思念,也连接着无数陌生人的善意,像根无形的线,把散落的星光串成了银河。
“你看,”杨大幂指着手机上不断上涨的捐款数额,“你的歌真的在改变一些事情。”
林风点点头,指尖轻轻拨动了一下旧吉他的琴弦。沉闷的音色里,仿佛能听到朵朵的歌声,听到粉丝们的祝福,听到那些藏在旋律里的,正在悄悄生长的希望。
“童声计划”只是个开始。往后的日子里,会有更多的孩子拿起吉他,更多的歌声在病房、在山区、在每个需要温暖的角落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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