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水滴状的符号,描摹时有清凉感。可能关联“水流”、“净化”。
一个树形符号,描摹时能感到细微的生机感。可能关联“生长”、“疗愈”。
一个眼睛状的符号,描摹时视觉似乎清晰了一瞬。可能关联“洞察”、“警戒”。
一个脚印状的符号,描摹时腿部有轻微酸麻感。可能关联“迅捷”、“耐力”。
最后一个最特殊,是个螺旋状的符号,描摹时头脑有瞬间的清明感,但紧接着是强烈的眩晕。张翎只描了一半就不得不停下,休息了半个时辰才缓过来。这个符文可能关联“精神”、“思维”,但也最危险。
七个符文,七个方向。
张翎不敢贸然尝试应用。尤其是那个螺旋符文,明显超出了他目前的精神承受力。
他选择相对安全的“树形”符文,尝试刻在药圃的篱笆柱上。
刻画时,他集中精神想象草木生长的蓬勃景象。刻完,精神疲惫感比“坚固”符文更强些,但还能承受。
第二天,蒲伯急匆匆来找他。
“毕摩,药圃那边……怪事。”老人语速很少这么快,“你刻了符的那根柱子,周围的清心草,一夜之间长高了一指。旁边的止血草,叶子颜色都深了些。”
张翎赶到药圃。果然,以符文柱为中心,半径五尺内的药草,长势明显优于其他地方。清心草叶片更饱满,止血草茎秆更粗壮,就连土壤都显得更湿润松软。
效果比预想的强——而且范围作用。
但第三天,效果开始减弱。第五天,完全消失。那根篱笆柱上的符文刻痕也黯淡了许多,像被风雨侵蚀了数月。
“持续时间有限,范围效果,对植物生长有促进作用。”张翎记录,“消耗精神力较大,目前看性价比不如‘坚固’符文实用。”
研究进入瓶颈。
符文有效,但限制太多:效果不稳定,持续时间短,消耗精神大,无法量产,应用条件苛刻。七个符文,他只初步弄懂了两个——“坚固”和“生长”,而且只是最粗浅的应用。
这就像发现了一座金矿,但手里只有一把玩具铲,挖一天只能抠出几粒金沙。知道宝藏在那里,却难以获取。
张翎没有急躁。他制定了一个长期研究计划:
每天早晨精神最好时,描摹《指路经》上的符文,加深感应,尝试理解更多符号。
每天刻画两个“坚固”符文,对象是护卫队关键成员的盾牌或护具,逐步替换。
每周尝试一次新符文的应用试验,从最安全的开始,严格记录效果和消耗。
所有试验数据详细记录,建立符文档案。
他将这个计划称为“符文初解工程”。不求立刻掌握强大力量,只求一点点积累认知,建立这个世界的“超常力量体系”的基础模型。
一个月后,张翎已经能稳定地在木质盾牌上刻画“坚固”符文。成功率从三成提升到七成,效果持续时间从五天延长到八天。他给张昊的藤盾、岩叔的皮甲护心镜、寨门的关键横木都刻上了符文。
护卫队在演练中明显感受到差别。张昊的盾牌在五行阵对抗中,多扛了两次重锤轰击;岩叔的皮甲挡开了一支流箭,箭尖只划破表层;寨门在最近一次野猪冲撞中,门轴承受住了超出往常的冲击力。
效果实实在在,但依然低调。张翎叮嘱所有知情者:不要外传,不要依赖,就当多了层保险。
符文的存在,成了星回寨最核心的几人之间的秘密。
夜深人静时,张翎常常对着《指路经》出神。
羊皮卷上的三百多个符文,在油灯下沉默着。它们承载着这个世界更深层的规则,是远古先民对天地力量的理解和运用。而他能感应到的七个,只是最表层的、最简单的几个。
还有更多符文,他连描摹都做不到——手指碰上去毫无感觉,传承影纹丝不动。那些可能关联着更强大的力量:雷电、风暴、大地、生命、死亡……也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系。
路很长。
但至少,他推开了门缝,瞥见了门后那个庞大世界的一角。
手指抚过经书封面,粗糙的麻布触感真实。穿越者的科学思维,与这个世界的超常力量,在这卷经书上产生了奇异的交点。
符文不是魔法,至少不全是。它是一种系统化的、可学习的、有规律可循的力量应用方式。就像数学公式,就像物理定律,只是运作的底层规则不同。
而他,正在尝试破解这个世界的“基础公式”。
油灯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
张翎合上经书,吹熄灯火。干栏外,寨子沉入睡眠,只有守夜人的梆子声远远传来,三更了。
远处东山轮廓隐在夜幕里,更远处,未知的世界铺展开来。
他有铜刀,有符文,有逐渐壮大的寨子,有初窥门径的力量认知。
一步一步来。
就像炼铜,就像种地,就像练武。从无到有,从拙到巧,从模糊到清晰。
这个世界很大,秘密很多。
而他的探索,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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