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精神状态是关键。
专注、心无杂念时刻画的符文,效果最强;疲惫或分心时,效果打折扣,甚至无效。
第三,媒介差异不大。
炭条、刻痕、颜料,只要符文形状准确,效果差不多。
但用颜料时,张翎注意到一个细节:画符时若心中默念老祭司记忆中祭祀时的古语祷词,疲惫感会更强,效果也略好。
第四,符文会“消退”。
刻在木片上的符文,效果随时间减弱。
第一天效果最强,第三天减弱两成,第七天只剩一半。
鹿皮上的符文消退更快,三天就失效。
第五,消耗真实存在。每次成功刻画一个有效符文,张翎都会感到精神疲惫。程度随符文复杂度、材料、以及他注入的“专注度”而变化。刻一个硬栎木的“坚固”符文,疲惫感相当于连续练拳两个时辰。
“这像是……精神力或者说意志力的具象化应用?”张翎在记录上写下推测,“符文是载体,是‘电路’或者‘公式’。精神力量是能源。材料是基底。三者结合,产生超常物性的效果。”
很科学的解释——如果忽略这世界本身就不那么科学的事实。
第七天傍晚,张翎拿着两块木盾找到岩叔。
两块盾都是制器坊新制的标准藤盾:藤条编成,蒙一层鞣制牛皮,背面有握把。区别在于,其中一块的牛皮蒙面上,用赭石颜料画了那个“坚固”符文。
“试试这个。”张翎把符文盾递过去。
岩叔独臂接过,掂了掂,又敲了敲盾面:“分量一样。这画的是什么?”
“祖灵符文,可能有点用。”张翎没多解释,“用你的刀,砍试试。”
岩叔抽出自己的石刀——不是普通石刀,是他用了多年的黑曜石战刀,刃口磨得极薄,能轻松斩断拇指粗的树枝。他先走到寻常盾牌前,抡臂一刀。
“嗙!”
盾面牛皮被斩开寸长口子,底下藤条断了两根。寻常力道。
再走到符文盾前,同样力道一刀。
“嗙——嗤!”
声音不同。刀刃砍进盾面,却像砍进厚橡胶,阻力明显更大。岩叔加了两分力,刀刃才彻底斩破牛皮,但底下藤条只断了一根,且断口不整齐,像被撕扯而非斩断。
老猎人“咦”了一声,独臂提起盾牌细看。牛皮破口边缘有细微的卷曲,像是材料在最后一刻还在抵抗。他用手摸了摸破口周围的牛皮——触感似乎更致密些。
“有点意思。”岩叔收刀,“挡一刀,这盾能多顶三分力。要是两刀三刀呢?”
张翎摇头:“符文效果会消耗。挨一下,效果就弱一分。挨多了,就跟普通盾没区别了。”
“能撑多久?”
“看攻击强度。像刚才那刀,大概能挨五下,符文就失效了。”
岩叔独臂摩挲着盾上的符文,眼神锐利起来:“五刀……战场上,多挡一刀可能就是生死之别。但这东西,怎么来的?画上去就行?”
“得用特殊方法画。”张翎斟酌词句,“很耗神,不能量产。现在一天最多画三个,画完就得歇半天。”
“三个也够了。”岩叔立刻想到用法,“给护卫队队长、哨位关键处、寨门。关键时刻用。”
张翎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有更深层的顾虑:“符文的事,先保密。这东西太显眼,传出去可能惹祸。”
岩叔点头:“明白。就跟那酒一样,好东西,得藏着用。”
当晚,张翎尝试将符文刻在铜刀上。
过程比木质艰难十倍。铜的材质致密,石锥刻痕浅,符文形状难以精确。更麻烦的是,刻画时那种“感应”很难传递到金属上。刻了三遍,都以失败告终——铜刀没有任何变化。
换了个思路。他用极细的炭条,在铜刀刀脊上画出符文,再用石针沿着炭痕浅浅刻出沟槽。这一次,在刻画最后一笔时,那种微弱的麻感再次出现。
刻完,张翎累得额头冒汗,太阳穴突突跳。
测试效果。用这把铜刀去砍测试用的硬木桩。寻常铜刀砍十下,刃口会出现轻微卷刃;符文铜刀砍了十五下,刃口依然锋利。又用它对砍另一把普通石刀,对砍二十下,石刀刃口崩缺严重,符文铜刀只多了几道浅痕。
效果有,但不如木质明显。而且只维持了三十次劈砍左右,符文就失效了——刀脊上的刻痕还在,但那种“坚固”的加持感消失了。
“金属传导精神力更难?还是符文需要‘激活’?”张翎记录,“又或者,这个符文本身就更适合有机材质?”
他翻开《指路经》,寻找其他可能适用的符文。
经书一共三十六页,每页九个符文,共三百二十四个。大部分符文他完全看不懂,描摹时也没有任何感应。只有七个符文,在描摹时能引起传承影的微弱共鸣。
除了“坚固”,另外六个分别是:
一个火焰状的符号,描摹时指尖有温热感。可能关联“燃烧”、“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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