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流云坊市的喧嚣比夜晚淡去些许,却多了几分白日里特有的、更加直白的忙碌与算计。林澈早早结束了晨间温养,将星辰精粹贴身收好,感受着经脉中愈发充盈精纯的摇光寒星力,对天玑推演之意的体悟也更深了一层。
他没有再去万宝街闲逛,那里的表层信息已足够。他需要更深入、更隐秘的情报渠道。目标直指“暗鼠巷”和那个被称为“老鼬”的中间人。
暗鼠巷位于流云坊市西北角,是一片比昨夜那条巷道更加破败、复杂的区域。低矮歪斜的房屋挤在一起,巷子狭窄曲折,地面上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劣质酒气和若有若无的、阴郁的灵力残留。这里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目光躲闪,或是倚在墙角阴影里,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每一个生面孔。
林澈依旧是一身不起眼的灰衣,气息收敛到极致,步履平稳地走在湿滑的石板路上。他的《星图感知》与天玑推演全力运转,如同在浑浊的水底张开一张无形的细网,捕捉着周围每一丝灵力波动、生命气息和隐晦的视线。他能感觉到,至少有四五道目光在他进入巷子不久后就黏了上来,带着评估、贪婪和一丝忌惮——昨夜“黑巷三友”的遭遇,似乎已经在这片阴暗角落里传开了一些。
他没有理会这些窥视,根据从瘦高个那里得来的描述,寻找着“老鼬”的摊位。很快,他在一条死胡同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缩在破旧棚子下的摊位。摊位上摆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风干的奇怪草药、颜色暗淡的矿石、几件锈迹斑斑的凡铁兵器、一些破旧的瓶瓶罐罐,甚至还有几本封面模糊的烂书。摊主是个干瘪瘦小的老头,头发稀疏灰白,蜷在一张矮凳上打盹,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修为只有炼气六七层的样子,看起来毫不起眼。
但林澈的天玑推演之意,却从那看似昏睡的老头身上,察觉到一丝极其隐晦、如同冬眠毒蛇般的灵动气息,以及他身周灵力场那异常稳定、与周遭环境几乎完美融为一体的状态。这老头,绝不简单。
林澈走到摊位前,拿起一块灰扑扑的矿石看了看,又放下。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自言自语般道:“有没有上年的陈年鼠尾草?”
打盹的老头眼皮都没抬,含糊地嘟囔道:“只有新鲜的断肠花。”
“那来二两阴凝根。”林澈接着说出了完整的暗号。
老头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那是一双浑浊却偶尔闪过一丝精光的黄褐色眼睛,像极了真正的鼬鼠。他上下打量了林澈一番,尤其是在林澈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咧开嘴,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声音嘶哑难听:“阴凝根啊……最近货少,价格可不便宜。客人想要哪种?是只要根,还是连‘土’一起?”
“连土。”林澈明白,这指的是附带情报或特殊服务。
老头点点头,伸出一根干枯的手指,指了指摊位后面那间低矮、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屋:“里面谈,外面风大。”
林澈跟随老头进了木屋。屋内比外面看起来宽敞一些,但也极其简陋,只有一张破桌,两把椅子,一个散发着霉味的柜子。奇怪的是,一进入屋内,外界的嘈杂和窥视感瞬间减弱了许多,显然这里布置有隔音和隔绝探测的简单阵法。
老头在桌后坐下,示意林澈也坐。“客人面生,第一次来流云坊市?”他开门见山,那双黄褐色的眼睛直视着林澈,仿佛要将他看透。
“路过,办点事,打听点消息。”林澈回答得模棱两可。
“好说。”老头搓了搓手,“‘阴凝根’的价格,看你要打听的是什么‘土’。普通的坊市传闻,十块下品灵石一条;涉及特定人物或势力的动向,五十起步;若是关于坠星山脉异动、天机阁悬赏、或者某些……上古遗迹的秘闻,那就得用中品灵石计价了,而且,消息的真假,老头子我只保证来源可靠,不保证绝对准确。”
“价格公道。”林澈点头,直接问道:“第一,昨夜流云会与赤焰门冲突的具体地点、结果,以及双方后续可能的动作。第二,除了天机阁公开的悬赏,最近是否有其他势力,特别是南离州中部或以外的大宗门、家族,在坠星山脉或流云坊市附近秘密寻找什么?他们可能的目标是什么?第三,关于‘星轨’或者类似指向性古法器碎片的消息,无论真假。”
老头听着,眼中精光连闪。林澈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敏感,尤其是第三个,直接触及了某些核心秘密。他沉吟片刻,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个问题,五十下品灵石。第二个问题,涉及面广,且风险高,三百下品灵石,或三块中品灵石。第三个问题……”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林澈,“价格不定,要看客人你能提供什么,或者……愿意付出什么。而且,老头子我这里,关于‘星轨’的确切消息不多,只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价值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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