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陆家后花园里,蝉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这个午后增添几分热闹。依萍坐在凉亭里,手里拿着一本诗集,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她心里明白,今天这场见面躲不过去。
“依萍。”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许小心翼翼。何书桓穿着一袭白衬衫,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温文尔雅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落在依萍眼里,却像极了旧时光里的一场梦。
“你来了。”她合上书,语气平静得不像话。
何书桓走到她面前,将花递过去,“送你的。”
依萍没有接,只淡淡一笑:“谢谢,我不收前任的花。”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你还记得我以前送过你什么花吗?”
“记得啊,是郁金香,你说它代表永恒的爱情。”她看着他,眼神清澈却疏离,“可后来呢?你连一句解释都懒得给我。”
何书桓低头,喉结滚动了几下,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我是想告诉你,我现在明白了,是我自己太懦弱,也太自私。”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依萍轻轻反问,“我已经不是那个傻傻等你回头的小女孩了。”
他急了,声音略微提高:“可我还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我只是……只是当初没勇气面对雪姨的压力,也没能保护好你。”
“爱?”依萍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口中的爱,是不是就是看到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然后转身就把我丢下?”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戳心。
何书桓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
这时,梦萍突然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像是刚路过,又像是早就在这里。
“姐,秦先生让我来请你回去吃饭。”她说话时看了眼何书桓,语气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依萍点点头,起身就要走。
“等等!”何书桓急忙伸手拦住她,“能不能……再听我说几句?”
依萍停下脚步,回身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我都听过很多遍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听重复的内容。”
“我不是要你原谅我,我只是……”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我想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依萍笑了,笑得很真实,“你知道什么叫重新开始吗?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消失不见,现在风平浪静了再来找我?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永远等着你回头?”
“我没有……”他语塞。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值得被坚定地选择一次?”依萍目光坚定,“而不是被人反复比较、犹豫、放弃。”
她顿了顿,语气柔软了些:“我曾经喜欢过你,是真的。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依萍了。”
说完,她绕过他,朝梦萍走去。
“姐……”梦萍小声叫了一声。
“走吧。”依萍拉起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凉亭。
身后,何书桓站在原地,手中的白玫瑰被捏得微微变形,花瓣一片片掉落下来,像极了他们之间早已破碎的感情。
夜幕降临,秦府灯火通明,厨房飘出阵阵香气。
依萍坐在餐桌前,一边吃着饭一边翻看账本,神情专注。秦昊然坐在对面,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藏着关切。
“今天怎么样?”他问。
“还能怎样。”她抬眸看他一眼,“老一套。”
秦昊然笑了笑,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碗里:“吃点好的,别让那些破事影响胃口。”
“你还真淡定。”她挑眉,“他可是又来找我了。”
“嗯。”他点头,“我知道。”
“你不生气?”
“我生啥气?”他耸肩,“他又没把你抢走。”
依萍噗嗤一笑:“你就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了解。”秦昊然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不会轻易动摇。”
她心头一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张嘴啊,越来越会说了。”
“那是。”他得意地扬起下巴,“不然怎么配得上你这位女战神?”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又甜蜜。
饭后,秦昊然拉着她在院子里散步,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其实你不用刻意忍着情绪的。”他忽然开口,“如果你觉得烦,可以骂他两句,或者踹他一脚。”
“你当我是什么人?”她瞪他一眼。
“我的人。”他理直气壮地说。
依萍忍不住笑出声:“你这霸道总裁演多了吧?”
“这不是实话嘛。”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你要是敢跑,我就追到天涯海角。”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轻声说:“我才不会跑呢,我舍不得你。”
“那你以后别一个人去见那种人。”他低声叮嘱,“我会担心。”
“知道了。”她仰起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我只对你撒娇,只对你示弱,只对你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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