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思索片刻后郑重地朝着沮授行了一礼:“公与所言极是!日后本府要是犯了什么错误,还请公与直言不讳!”
沮授立刻就将陈珩给扶了起来,此刻的沮授更加满意了,能听得进去谏言的上司无疑是好相处多了。
决定跟陈珩走之后,沮授立刻就让他夫人帮忙收拾东西了。至于这曲周县长一职,沮授直接就挂印了。
一日后,陈珩、典韦还有五百骑兵就带着沮授一家人南下了。沮授没带多少人,他的夫人,几个小妾还有他的儿子沮鹄,另外再加上几个亲信丫鬟和侍卫。
这沮鹄今年十余岁,就比陈珩小一点,也是个青史留名的人物,陈珩只知道他被张辽射落马下。
不过那可是张辽啊!输了不丢人,这沮鹄好好培养一下绝对可以镇守一方。
因为有沮授一家人的几辆马车,最重要的是沮授带着的那一车竹简,都是沮家收藏书籍的手抄本。所以陈珩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平均每天也就是行进个三四十里。
不过陈珩倒是没有亏待自己,每次扎营的时候陈珩都会让麾下的骑兵去打打猎物,然后再让典韦亲自动手烤。典韦这种在山沟里待了好几年的人,一手烧烤技术无话可说。
看着那些滋滋冒油的野猪、鹿、兔子还有飞禽等,再放上陈珩制作的细盐,盐粒在温热的肉面上微微融化,有的颗粒感依然存在。
一口咬下去时,肉的油香、焦香与盐的咸鲜在口中爆炸,那一点点细微的盐粒带来的沙沙口感,更是锦上添花,令人回味无穷。
尤其是沮授家的沮鹄,直呼好吃,根本就停不下来。沮授看到陈珩手中的细盐,那反应跟当初董卓和李儒的一模一样。再听到陈珩能大量制造这种细盐时,更是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沮授当时是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然后郑重地对陈珩道:“府君,此物此时万不可让别人知晓,否则大祸临头矣!”
陈珩自然是知道沮授在担心什么,不过要不了几年陈珩就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了。于是他说道:“公与放心,此物现在就我麾下的士卒和幕僚在享用,不过那些士卒只知道本府给他们吃的是好盐,并不知道这细盐。”
“至于董卓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本府只是跟他换取战马和铠甲,他怕是比本府更担心别人知道这细盐是本府的。”
“公与,以后你和你的家人也食用这种盐,不过一定要让你的亲信拿着这盐。不过放心,等咱们的实力强大了以后,就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听到这话的沮授微微点了点头,这些日子陈珩也将他的部分实力告知了沮授,再加上陈珩和董卓换取战马和建立联盟一事,沮授立刻就知道陈珩心怀大志。
不过沮授倒不觉得这有什么,身逢乱世,这些谋士和武将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主公胸无大志。
大约是二十五天之后,陈珩一行人才到徐州下邳国。
陈珩是准备去见见陈珪和陈登的,关系还是要维护的,而且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们相助,就比如陈珩准备在丹阳造战船。
陈珩准备在江乘这个地方建立水寨,江乘在丹阳郡的最北边,离广陵陈家很近,双方之间就隔了一条长江,在这个地方建立水寨可以直接控制住这一片长江和它的支流。
所以,陈珩需要战船,最好的战船。而且在江乘建立水寨还方便陈珩将广陵陈家的基业慢慢转移到丹阳来,毕竟以后的徐州那是真正的四战之地,北方的诸侯都想插一脚。
这徐州地势平坦,是真正的无险可守,陈珩短时间内没有占领徐州的打算。
要造战船就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这东汉时期的战船可以分为走舸、艨艟、斗舰和楼船。这走舸主要是用来侦察预警、传令通讯和快速突击接应的。这走舸体积小,两侧有多名桨手,速度快但是没什么防护。
艨艟主要是突击敌阵、近战接舷和火攻突袭的,船体狭长,覆盖生牛皮,速度较快,防护性也较好。
斗舰可是主力战斗舰,是船队中坚、护卫楼船和正面强攻的,体型比艨艟更大,设有女墙、了望台,弩窗矛穴更多,载员也多,是纯粹为了战斗而生的战舰。
楼船可是水上堡垒,是舰队指挥中心、远程打击平台和士气威慑的象征,是巨型战舰,高十余丈,分层多达三四层,每层都有女墙和弩窗,还能放置床弩和霹雳车。
不过这楼船也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这楼船太高了,怕大风,所以每次楼船出行前都需要观察天象。
最重要的是这斗舰和楼船可不是什么人都会造的,必须要专业人士。况且,陈珩还需要研发新型战舰,在保证楼船现有的优点的前提下克服已有的缺点,说白了就是既要又要。
陈珩上次来这下邳还是一年前,此次再回下邳,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荣归故里了。
下邳陈家外,陈珩只带了典韦一起去陈家,沮授和他的家人则是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此次见面算是陈家的家宴,陈珩自己去即可。
陈登接到门房的传令后并不意外,因为陈珩一天前就派人快马加鞭地递了名刺,陈登立即就让人去通知他的父亲陈珪,他则是亲自去见陈珩。
陈登走到大门外后一眼就看见了陈珩,比以前更有威严了,这是陈登的第一印象。
陈登立刻上前笑着拍了拍陈珩的肩膀说:“伯玉,没想到才一年不见,伯玉如今都是封侯拜将的人了,快随我去见父亲,他老人家经常念叨你!”
下邳陈氏府邸,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假山流水点缀其间,尽显徐州豪族的底蕴。正堂之上,陈珪端坐主位,堂下侍立着数位陈氏子弟与管事。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着丹阳太守官服、腰悬印绶,风尘仆仆却难掩英武之气的陈珩在陈登的引导下步入正堂。陈珩虽已是封侯拜将的人了,但回到宗族之地,神色间仍带着对长辈的恭敬。
只见陈珩趋步上前,恭敬地躬身行礼:“珩,拜见叔祖父。久疏问候,望叔祖父恕罪。”
陈珩没有因为如今身居高位就飘了,见到陈珪之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行晚辈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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