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雨如织,将整个食品厂笼罩在一片湿冷的雾气中。屋檐下挂着的冰棱像倒悬的利剑,在阴沉的天光下闪着寒芒。这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连呼出的气息都在空中凝结成白雾。
陆凛冬半跪在泥泞里,冰水混杂着煤灰,顺着他肌肉虬结的手臂往下淌。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正专注地修理着爆裂的水管。他左耳里的助听器嗡嗡作响——那不仅是金属摩擦的噪音,还有他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在这个寂静得只剩下雨声的世界里,这微弱的心跳是他确认自己还活着的证明。
厨房里,祝棉正翻炒着最后一锅猪油渣。油花在铁锅里欢快地跳跃,金黄的油渣翻滚着,散发出焦香温暖的气息。这是这个家里难得的烟火气,是她倾尽全力为家人营造的微小幸福。
她的目光却始终牢牢锁着后窗。透过模糊的玻璃窗,她能看见丈夫在风雨中孤身奋战的身影。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男人,此刻浑身湿透,却依然坚持在工作岗位上。祝棉的心微微发疼——她知道陆凛冬的助听器最怕潮湿,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格外难熬。
突然——
一道奇异的光从陆凛冬扳直的管钳口闪过!那是水管爆裂处崩飞的细小铜管碎片,在严寒中凝结成冰棱,意外地成了一块天然的凸透镜。
光束在积满水渍的灰黄墙面上剧烈晃动!
光影交错间,墙皮剥落的纹理消失了——
会计朱裕民佝偻的身影,被那块不规则的冰棱畸变放大,清晰地投射在后窗玻璃的水汽上。他鬼鬼祟祟地侧身站着,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正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深色方匣,塞给窗边墙角最浓稠黑暗中的——一个漆黑的人形轮廓!
胶卷盒!叛徒!
祝棉只觉得一股热血地冲上头顶,手脚瞬间冰凉,唯有胸口那团火,烧得她几乎要喊出来。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锅的柄在她掌心烙下深深的红痕。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孩子们还在屋里,凛冬一个人在雨中,她必须稳住。
咣当——!她手中的铁锅用尽全力砸在厚实的木案板上,巨响在狭窄的厨房里爆炸开来,猪油渣够过冬了!夹墙里窖着五百斤,去年腊月就封坛了,封得严严实实,耗子都啃不开!
这是假情报。她要让暗处的敌人相信,重要的东西就藏在夹墙里。
这刺耳的声波混合着锅案的撞击震荡,精准穿透冰冷的雨幕,刺激着陆凛冬左耳内那精巧而敏感的助听器。
嗡...一股强烈的、不正常的震颤攫住了他左耳的听力神经。他清楚地知道,站在室内近窗处的朱裕民,也必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眼神骤然一厉,寒光乍现!
没有丝毫犹豫,他手中那柄沉重的管钳猛地向上抬起——
金属管钳的尾部精准无比地敲击在暴露的铜管壁上!
那截铜管成了最完美的共鸣体。一声清脆短促的叮——!爆裂开来,如同实质的钢针!
这声音穿透冰冷的雨帘,直接钉入祝棉右耳的耳蜗深处。
是陆凛冬的战场密码!每一个断点都炸在她的神经上!
【黑影→东墙槐树洞·十秒后合围】!
密码的最后一个音节还在潮湿的空气中震荡,祝棉的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启动了。
就在她喊完猪油渣的下一秒,话音未落,她已然侧身跨步,左手猛地抓住装满滚烫热油的深锅锅柄!滚烫的温度透过抹布灼烫着她的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绝。
灶口鼓风机呜呜嘶吼,将炉膛里残存的火焰猛地向上兜卷——
滋啦——!!!
一大锅色泽深红、翻滚着密集气泡的滚烫辣油,随着祝棉一个爆发式的颠锅动作,化作一片灼热沸腾的油幕!
赤红色的油蒸汽如同挣脱束缚的火龙,瞬间喷涌而出,疯狂膨胀——吞噬了整个后窗区域,也将窗外狭小空间完全吞没在白茫茫、红辣辣的致命雾障之中!
蒸汽蔽目!障眼法成!
就在辣油蒸汽爆发的同一瞬间,祝棉捏在右手的三枚藿香籽破空而出!
嗤!嗤!嗤!
精准如毒蜂尾针,死死钉进了朱裕民正要转身欲跑时扬起的灰色工装后襟!
呃啊!朱裕民一声短促的痛哼被狂暴的蒸汽吞没大半!他仓皇恐惧间,更是不顾一切地朝着记忆中槐树方向的黑影扑去!
那浓雾中的黑影被这突如其来、完全遮蔽视线的辣油蒸汽呛得连连闷咳,危机感瞬间拉至顶峰!
黑影在辣油蒸汽中反应快得惊人!他不再等待朱裕民靠近,凭着记忆和野兽般的本能,朝着东墙根那株老槐树洞口猛扑过去!
就在这一扑发力、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哐当!!
陆凛冬了!那截爆裂水管被他慌慌张张地重重砸在满是冰水的地上!破口处积蓄已久的水压,猛地找到了宣泄口!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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