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那个新鲜的泥脚印,像噩梦般刻在祝棉脑海里。油蜡皮靴的格纹,和之前雪地里的一模一样。有人进来过,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比地窖里的寒气还要刺骨。她仿佛能想象出那双脚悄无声息地踩过台阶,在她和孩子们最私密的空间里留下这肮脏的印记。这不仅仅是入侵,更是一种挑衅,一种警告。
夜色如墨,家属院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寒风在窗外呜咽,像绝望的妇人在哭泣。孩子们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祝棉坐在炕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里的恐惧像野草般疯长。每一秒的寂静都像是在等待另一只靴子落地,等待着未知的危险降临。她想起白天的流言蜚语,想起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想起钱穗穗那双淬毒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会被这沉重的寂静逼疯。她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那个军绿色的枕头上——陆凛冬从不离身的枕头,洗得发白,却硬实得奇怪。这个枕头陪伴丈夫度过了无数个夜晚,也许,这里藏着什么线索。
建国,去打盆水来。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却刻意保持着平静,把你爸那个枕头拆洗一下。天冷了,该晒晒潮气。
建国猛地抬头,眼神像只警觉的小狼。这个十二岁的少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他能感受到母亲平静外表下的惊涛骇浪。他什么也没问,默默端来冰凉的井水。盆里的水映着煤油灯微弱的光,晃动着不安的波纹。水很冷,但他的心更冷——父亲不在,他就是家里最大的男人,要保护好母亲和弟弟妹妹。
祝棉接过枕头,手指细细摸索着枕套,心里却像揣着只兔子。凛冬临走前那个复杂的眼神,他特意拍了拍这个枕头……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会不会,丈夫留下了什么?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加速,既期待又害怕。
拆开枕套,里面是沉甸甸的谷壳和决明子填充物。祝棉的手突然顿住了——指尖触到一个不同寻常的硬物,藏在谷壳深处。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莫名的预感让她手心冒汗。这东西藏得如此隐秘,绝不寻常。
她借口拍打枕芯,背对着孩子们,用身体挡住他们的视线。手指灵巧地探入填充物中,触到了一个被软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那东西摸起来冰凉而坚硬,与周围粗糙的谷壳形成鲜明对比。她的指尖微微发抖,既期待又害怕发现什么。
建国,去把门口的磨刀石搬进来。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心里却像擂鼓。这个借口恰到好处,既能支开孩子,又不会引起怀疑。明天妈要磨剪刀,你先搬进来。
趁着建国转身的功夫,祝棉迅速将那物件抽了出来。炉火昏黄的光线下,一支素银簪子静静躺在她掌心。
簪子样式朴素得近乎寒酸,却在簪尾刻着一个遒劲的字。祝棉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个熟悉的字迹,心头一颤。凛冬什么时候准备了这样东西?为什么从没跟她提起过?这不像他会送的礼物,太过女气,也太过……普通。但这一刻,这个简单的礼物却让她眼眶发热,仿佛丈夫就在身边。
但这簪子的重量不对,太沉了,沉得反常。这不像是普通的银簪。她仔细掂量着,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头蔓延。这重量,让她想起小时候见过的特务用的发报机零件……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她的目光仔细审视着簪子,忽然停在簪头的细密螺旋纹路上——那工艺精细得不像这个年代的产物。一个记忆猛地闪过:陈崖柏摔碎的那个进口助听器里,就有类似精密的零件!当时那些细小的零件散落一地,闪着冷冽的光,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崖柏当时心疼得直跺脚,说那是国外进口的稀罕物……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试着旋转簪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炉火噼啪的轻响。窗外,风似乎也停了,整个世界都在等待这个秘密的揭晓。
咔嗒。
一声轻微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簪子竟然从顶端旋开了。中空的簪管里,严丝合缝地嵌着一个乌黑的东西——
一根拇指粗细的黑色圆柱体,两端延伸出细如发丝的金属管脚,在昏暗中闪着冷冽的光。那黑色深沉得诡异,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线,透着说不出的危险。这东西太过精致,太过现代,与这个朴素的家属院格格不入。
祝棉的呼吸骤然停止。
所有破碎的记忆在这一刻轰然拼接:陈崖柏摔碎的助听器、鸡窝铁盒里诡异的蜂鸣声、保卫科侦测到的异常信号……
这不是普通的首饰!这是一个电子元件,一个能要人命的东西!凛冬在枕头里藏了这个,说明他早就预料到会有危险。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的丈夫,到底卷入了一场怎样的阴谋?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恐惧,但很快,一种奇异的力量从心底升起。丈夫信任她,把这个重要的东西留给她保管。她绝不能辜负这份信任。这个认知像一剂强心针,让她的慌乱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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