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光屏上的匿名消息还在闪,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顺手点了删除。
小莫抬头看我:“主编,这期‘跨界观察’还发吗?”
“当然发。”我把玉符插进读取槽,“但得改一版。”
小柳愣住:“都这时候了,还改什么?”
“不是退缩,是升级。”我调出后台数据,“你看,骂‘血宴仪式表’的主要是仙界长老圈层,说我们把婚礼写成杀戮祭典;而反感‘焚香九道’的,大多是魔族底层青年,觉得那是装腔作势。两边都在气头上,但我们的问题不在内容,而在呈现方式——太像在对比优劣。”
小莫反应快:“所以他们看到的不是文化差异,而是挑衅。”
“对。”我点头,“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解释我没那个意思,而是让他们自己看清楚,仪式背后到底是什么。”
我当场起草提案:申请召开一场非正式文化交流会,请两界学者、民俗代表坐下来谈一次。不评判,只解读。标题我都想好了——《同一个夜晚,不同的灯火》。
小莫看着我打完最后一个字:“你真敢报上去?”
“怕就不干了。”我起身,“我去主殿。”
玄烬在批阅卷宗,听见脚步声抬眼:“这么晚,又有事?”
我把玉符递过去:“刚发布的栏目出了点争议,我想开个交流会,把人请来当面聊。”
他扫了一眼内容,没说话,指尖在玉符上轻轻一划,调出舆情汇总。片刻后,他点头:“可以。我会让云主使参加。”
我松了口气:“谢谢。”
“不过。”他目光落在我脸上,“你要主持。”
“啊?”
“你是发起者。”他合上玉符,“也是唯一能让两边都听进去的人。别用新闻稿的语气,用你自己的话。”
我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句:“行。”
三天后,文化厅。
长桌两侧坐满人。仙界那边几位老儒生脸色不太好看,魔族青年代表也绷着脸。云主使坐在中间,双手交叠,神情谨慎。
我站到台前,没拿稿子。
“今天请大家来,不是为了辩论谁的婚礼更正统。”我说,“而是想问一句:你们记得父母送你们出嫁那天,说过什么话吗?”
没人回答。
我按下符阵开关。
画面亮起:一名仙界男子跪在堂前,父亲为他整理衣冠,声音低沉:“从此你是一家之主,要稳重,要守礼。”镜头一转,魔族新娘披着红甲出门,父亲把战斧挂上她肩带,只说了一句:“活着回来。”
现场安静了。
我继续放第二段影像:仙界新人守静三日,不吃荤腥,不语外事;魔族新郎在婚礼前夜独自登山,猎一头凶兽带回村寨。
“一个是为了净化心灵,一个是为了证明能力。”我说,“形式差很远,但目的都是——让这一天变得重要。”
一位老儒生开口:“可你们将血祭与婚仪并列,岂非混淆神圣?”
“我没有并列。”我调出原始稿件截图,“原文写的是‘某些地区保留古老结合仪式’,并注明该习俗已在百年前废止。真正引发误会的,是论坛截取片段,配上标题《魔族新娘需饮敌血方得圆满》。”
台下有人低声议论。
我接着说:“我们做这个栏目,不是为了猎奇,也不是为了贬低谁。而是因为现在仙魔往来频繁,很多人第一次见到对方的习俗,第一反应是害怕。怕不了解的东西,这是人之常情。”
我转向魔族代表:“你们觉得焚香九道虚伪,是因为它繁琐。但对仙门来说,那一道道香气,代表的是对天地、祖先、姻缘的敬畏。就像你们炸山鞭炮,外人听着吵,可那是全村在为一个人庆生。”
有人开始点头。
我请出两位讲述者。一位仙界女子说起大婚当日母亲偷偷塞给她一块甜糕:“她说,以后日子再苦,也有这一口甜记着。”一位魔族战士回忆父亲在他婚礼上喝醉了笑:“他说,我终于不像小时候那样,被人打得不敢回家了。”
说到这儿,我看见云主使低头擦了眼角。
我趁机提出:“以后每月办一次主题沙龙,轮流由两界主办。议题提前公示,内容联合审核。我们叫它‘仙魔文化共研小组’。”
又说:“《八卦周报》接下来会推‘文化翻译官’专栏,每期请一位仙界和一位魔族学者共同撰文,讲清楚自家习俗背后的逻辑。首期题目就叫《血与香:我们为何如此庆祝新生与结合》。”
没人反对。
散会时,云主使留下,对我说:“你本可以删稿平息风波。”
“删了也没用。”我说,“问题不会消失,只会憋着。不如摊开来说。”
她点点头,走了。
我回到文化厅门口,玄烬靠墙站着等我。
“怎么样?”我问他。
“你没按套路出牌。”他说,“但效果不错。”
“套路解决不了真心。”我说,“我只是让大家听见了彼此的声音。”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说:“你说的话,总是能让人安静下来。”
我没接这话,低头看手里那份即将刊发的“文化翻译官”样稿。
夜风吹过回廊,远处烬灭城灯火通明。
我们站在主殿东侧,谁都没动。
他的影子落在地上,离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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