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还在掌心温着,热气一缕缕往上窜,熏得指腹发烫。
我盯着那团白雾,没再看床上的人。昨夜列的五条清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可真到了要说出口的时候,反而安静下来了。
有些事,捂在心里会烂。
但说出来,也可能炸了天。
玄烬动了动,睫毛掀开一条缝,眸色沉得像压着雷云的夜空。他没坐起,只是偏头看了我一眼,嗓音哑得像是从砂石里磨出来的:“你守了一夜?”
“嗯。”我把药碗搁在小几上,瓷底碰木面,声音不大,却像敲在鼓皮上,“有件事,得跟你说。”
他没应,也没问,只是抬手撑了下床沿,动作滞了一瞬——伤还没好透,发力时肩胛骨还抽着疼。可他还是坐直了,脊背挺得笔直,像根钉子扎进空气里。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
等我开口。
等我掀盖子。
我从衣襟内袋抽出那张信纸,指尖已经把边角捏得微微卷起。放在几上时,它滑了一寸,正好停在药罐旁边。
“这信……是从你榻缝里找到的。”我说,“写的人说,‘薇薇’不是掉下去的。是被人设计推下去的。”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药渣在罐底轻微爆裂的声音。
他的呼吸没变,可周身的温度骤降。窗纸上原本晃着的晨光,忽然被一层暗影吞了半边——那是他逸散出的魔气,在空中凝成薄雾状,缓缓盘旋。
我站着没动。
“仙门假扮术士,在渊口设伏。”我继续说,“她快找到回家的路了,结果被守将报信,转手就卖给了敌人。”
话落那一秒,烛火“噗”地全灭。
风没动,帘没晃,是纯粹的压迫力碾碎了光。
他眼底泛起猩红,喉间滚出一声极低的震音,像是野兽在撕咬前的最后一声呜咽。
“你想现在杀上去?”我往前一步,正对着他,“去边境大营砍人?还是直接轰了仙门山门?”
他没答,可掌心已浮起一道黑焰,随时要焚尽八方。
“你出不去这个屋子。”我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实,“你伤着,魔宫乱着,厉敖那些人巴不得你疯一次。你一动,他们立刻就能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你以为你是去报仇,其实你是在替他们铺台阶。”
空气凝住了。
他又盯着我,眼神像刀子刮骨:“你怎么知道她不想我复仇?”
“因为我也想回家。”我迎着他目光,没退半步,“如果我在家门口被人算计死了,我最恨的不是拦我的人,而是让我在乎的人为了我变成杀人机器。”
这话落下,他掌中的黑焰颤了颤,熄了。
屋外风声掠过屋檐,吹得铜铃轻响。阳光从窗缝挤进来,斜斜切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良久,他开口,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你说,是谁干的?”
“信上没署名。”我拿起评分卡,翻到背面,“但这里有东西。”
我把卡片递过去,指着那道斜划痕:“这角度,和信上的残符完全一致。而且不止这一张——黑礁镇三十七份反馈卡里,有十一张带这种划痕。它们出现在物资登记、巡逻记录、传讯日志……像某种标记系统。”
他接过卡片,指尖抚过那道痕,眉心微动。
“这不是巧合。”我说,“有人在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当年通风报信的那个内鬼。”
他垂眼看着手中纸片,忽然问:“你打算怎么做?”
“你当明面的魔尊,我当暗处的探子。”我拍了拍双肩包,“我能混摊位、收差评、套话、查账本——这些事你做不了,也不该做。但我能。”
他沉默着,目光从信纸移到我脸上,又移回去。
“不准再一个人查。”他终于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任何线索,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行。”我点头,“但你也别想着把我关屋里等结果。我要走街串巷,要装傻充愣,要让人觉得我只是个爱管闲事的外卖员。”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反悔。
然后,他轻轻点了下头。
“我们不是主仆。”我松了口气,嘴角扬了扬,“也不是什么替身和执念。你现在要对付的,是一张埋了十几年的网。而我——”
我从包里摸出一支炭笔,在空白卡纸上画了个简陋的表格:
【调查协作协议】
甲方:林小满(影子探员)
乙方:玄烬(总指挥兼后勤支援)
合作内容:联合追查“薇薇”死亡真相及幕后黑手
保密等级:仅限二人知晓
行动原则:信息共享、风险共担、禁止独自冲锋
我在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签名框:“来,签个字,咱俩就算正式组队了。”
他看着那张纸,眉头都没皱一下,抬手凝聚一丝魔息,在纸上烙下一个极小的印记——像是一枚倒悬的剑,与信上残符左半部分完全吻合。
“这就算签了?”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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