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尖刚落地,身后灯笼就灭了。
这动静太巧,像是特意给我打的信号——要么是巡逻魔卫顺手熄的,要么就是某个躲在暗处的人,故意让我知道:他看见了。
我不回头。一回头就露怯,一露怯就完了。
刮刀在腰侧稳稳贴着,像块不会说话的老伙计。我贴着墙根往前挪,脑子里飞快过着厨房后巷那条隐秘小道的路线图。那边堆着换季的炭筐和烂掉的菜筐,味道冲得连守夜魔兵都不愿意多待,正好用来打掩护。
走到巷口,我故意停下,抬手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声音放得又懒又倦:“这汤都凉透了,看来今晚是不敢乱跑了。”
说完还叹了口气,肩膀耷拉下来,一副认命的样子。
我知道有人在看。说不定此刻玄烬正坐在哪个高处的窗边,端着茶杯听我演戏。但没关系,社畜最擅长的就是表面服从、背地里加单赶工。
等脚步声彻底远了,我立刻调头,反向钻进排水渠侧门。铁栅栏年久失修,缝隙刚好够人挤过去。爬出来时鼻子差点撞上一堆发霉的麻袋,好在没出声。
旧库房在东北角,平日归监察司管,名义上存的是陈年卷宗和废弃法器。可自从井水变红那天起,我就觉得不对劲。一个没人去的地儿,偏偏最近有食材往里调?还是黑鳞菇这种带腐蚀性的玩意儿?
我蹲在库房外围的阴影里,摸出地脉图快速扫了一眼。东南墙根渗水区,有个红点微微发烫——那是我昨天用试灵液标的位置。
正要动身,远处传来两队巡逻交接的口令声。我缩回身子,数着步频。第一班走远,第二班还没到位,中间空档不到半盏茶。
就是现在。
我猫腰贴墙,借着几口废弃通风井的遮挡,三拐两绕摸到了耳室侧面。门锁泛着暗紫色光纹,是高阶封印术的痕迹,硬撬必响。
但我不是来开门的。
我盯上了头顶那个锈迹斑斑的通风口。铁栅用的是老式卡扣,年头太久,螺丝早就松了。我抽出刮刀轻轻一撬,“咔”一声轻响,整片栅栏滑下来一半。
我翻身钻进去,落进夹层。里面窄得只能匍匐前进,满地灰尘和碎纸屑。空气里一股焦味,显然是有人烧过东西。
我屏住呼吸,用手一点点扒开灰堆。指尖忽然碰到一片硬物——半张残纸,边缘焦黑卷曲,但中间一行字清清楚楚:
“……子时启封,引地脉逆流,届时魔尊心神震荡,难御外患。”
我心跳猛地一顿。
地脉逆流?这不是简单的陷害,是要在玄烬力量波动时搞突袭!而且一旦地脉失控,整个魔宫的灵气都会暴走,到时候别说统治,能活着出来的都不一定有几个。
更吓人的是,这计划得有多精密?必须卡准子时、算准玄烬的状态、还得让封印系统出现漏洞……普通魔将根本玩不转这种局。
我继续翻找,在灰烬深处又摸到一点残角。纸上有个模糊的“厉”字,下半截被烧没了。
厉敖?
我冷笑。还能是谁?大长老手里捏着监察权,又有资格调动物资,还能避开日常巡检——除了他,谁能在眼皮底下偷偷改地脉封印流程?
可问题是,他一个人搞不定这么大的事。肯定还有内应,而且级别不低。
我想起阿岩昨天说的话。他说有批“祭典备用”的黑鳞菇被调去了旧库房,结果根本没用上。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黑鳞菇这种东西,一般只用来加固或腐蚀封印阵眼,怎么可能拿去办宴席?
现在明白了。那是幌子。真正的用途,是配合血引石扰乱地脉平衡。
我慢慢把残信折好,塞进内衣暗袋,紧贴胸口。那里离心跳最近,也最不容易被搜出来。
外面风声忽大忽小,夹层里的金属管道开始嗡嗡震颤。我耳朵一竖——这是地脉波动前的征兆。通常只有大型阵法启动时才会引发共振。
难道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了?
我趴在地上,把耳朵贴住地板。震动来自正下方,频率稳定,像是某种循环阵法在预热。
我掏出刮刀,在地上画了个简易方位图。旧库房下面是废弃储灵池,再往下才是地脉主干道。如果要在子时动手,就必须提前布阵,否则来不及激活逆流节点。
也就是说,真正的阵眼不在这里,而在更深处。
可怎么下去?
我抬头看向通风管道尽头。那里通向主库房顶部,再往下是楼梯井。但楼梯井常年封闭,钥匙归赤燎直属小队保管。
除非……
我忽然想起阿岩提过一句:“赤燎大人近日加强了东翼巡防。”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明显是察觉到了异常调动。说明魔将系统已经嗅到味儿了,只是还没抓到实证。
那就好办了。
只要有人盯着,大长老的人就不敢明目张胆开地下通道。他们只能走隐蔽路径,比如——废弃排水渠的深层分支。
我记得东苑修缮时挖出过一条旧渠,直通地脉观测台后墙。后来因为砖体老化被填了,但填得并不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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