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洛云舟是在一种近乎休克的、精神与肉体双重极度耗竭后的昏沉中度过的。他没有梦,也没有清醒的意识,只是沉在一片无边的、黑暗的、却又仿佛被那妖异的红色所浸染的虚无之中。
次日清晨,当他在一种深沉的疲惫与空洞中醒来时,昨夜的一切,并未随着睡眠而淡去,反而如同最深的烙印,更加清晰、更加血淋淋地刻在他的记忆里。
那套红色的、带着暧昧水渍的内衣,那个暗红色的丝绒礼盒,以及李宛最后那句“我的小男孩”……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他已经彻底地、无可挽回地,堕入了何等的深渊。
他起床,沐浴,在林薇和苏晴的服侍下穿衣。一切程序如常,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沉默与紧绷。
用过早餐后,洛云舟没有像往常一样前往书房或处理公务,而是独自一人,在套房的客厅里,对着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站了很久。
窗外,阳光明媚,城市苏醒。但他的心,却如同被封在万年寒冰之中,只有一簇名为“羞耻”与“归属”的邪火,在冰层下无声地、疯狂地燃烧。
终于,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茶几上——那里,那个暗红色的丝绒礼盒,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盖子敞开着,露出里面那套刺目的红色内衣,像一个赤裸裸的、无声的嘲讽,也像一座压在他心头的、永远无法移开的大山。
他不能一直让它这样摆在这里。但他也绝不能……丢掉它,或者将它随便收起。
这是她的“馈赠”。是他的“枷锁”。也是……他与她之间,那肮脏又紧密的纽带的“信物”。
就在他陷入这种进退维谷的、痛苦的纠结时,林薇端着一杯清茶,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茶几上的礼盒,然后,落在洛云舟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上。
“少爷,”她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令人心安的平稳,“关于……李董送的这份礼物,我有一个想法。”
洛云舟抬起眼,看向她,眼中是一片空洞的迷茫。
“李董的这份心意,非同一般。”林薇缓缓说道,“如果只是随便收藏,或者和其他物品放在一起,未免……有些怠慢,也不足以表达少爷您对李董的尊重与珍视。”
尊重?珍视?对这样一件……充满了羞辱与性暗示的“礼物”?
洛云舟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和晴晴商量了一下,”林薇继续道,“或许……我们可以,为这份特别的礼物,单独辟出一间房。”
“单独辟出一间房?”洛云舟重复,声音干涩。
“是的。”林薇点头,“就在这套房里,选一间采光、通风都最好,也最安静的房间。将里面重新布置,做好恒温恒湿、防尘防虫的处理。然后,定制一个……类似于博物馆展柜那样的、密封的、带有特殊灯光效果的水晶或亚克力柜子。”
“将这份礼物,小心翼翼地,以最妥帖的方式,安放在里面。”苏晴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接口说道,声音轻柔,眼中闪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芒,“就像……供奉一件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圣物一样。”
“供奉圣物”……博物馆展柜……
这个提议,荒唐,诡异,充满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的仪式感。
但奇异的是,听在此刻的洛云舟耳中,却仿佛……为他那无处安放的、充满了羞耻与痛苦的心,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甚至是“崇高”的归宿。
是啊……如果只是将它当作一件普通的、甚至是肮脏的“内衣”,那是对李宛的亵渎,也是对他自己这份“归属”的轻慢。
但如果……如果将它当作一件“圣物”,一件承载着她的“恩宠”与“权柄”的信物,用最庄严、最珍重的方式供奉起来……那么,他所有的羞耻,所有的屈辱,是不是就能被转化为一种……“奉献”的荣耀?一种“被选中”的特权?
这是一种极致的自我欺骗,也是一种将扭曲进行到底的心理建构。
他看着林薇和苏晴。她们的脸上,没有丝毫戏谑或嘲讽,只有一种认真的、甚至是带着某种使命感的郑重。
仿佛她们提出的,不是一个荒唐的建议,而是一项必须完成的、神圣的使命。
沉默,在客厅里蔓延。
许久,洛云舟才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他的声音,沙哑,却带上了一种奇异的、决绝的平静,“就按你们说的办。”
“选最好的房间。用最好的材料。”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个暗红色的礼盒上,眼神变得幽深而空洞,“要让它……配得上。”
要让这份“羞辱”的馈赠,配得上他即将付出的、全部的臣服与献祭。**
筑室藏“秽”,以羞为圣。
行动很快开始。林薇和苏晴的效率高得惊人。她们选中了套房中位置最僻静、但通风采光确实极佳的一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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