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气氛诡异得像刚出土的千年古墓。
时近渊站在百官之首,那身玄色蟒袍上金线绣的蟒首狰狞欲出。
他没看龙椅上的南承,也没理会周围那些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裤裆里的文武百官,甚至连那个站在文官堆里、正若有所思看着他的云榭,都被他直接略过了。
他转过身,视线穿过重重珠帘,精准地钉在偏殿阁楼的那处栏杆上。
安颜趴在那儿,半个身子探出去,正跟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心里咯噔一下。
隔着这么老远,她都能感觉到要把人活吞了的疯劲儿。
“皇叔?”
龙椅上,小皇帝南承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有些飘,“今日朝议,皇叔既来了,不如……”
“本王身子不适。”
时近渊甚至没回头,随口扔下一句敷衍至极的瞎话。他抬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动作漫不经心,哪有半点“不适”的样子,“旧疾复发,需静养。这就回了。”
说完,他根本不给皇帝和百官反应的机会,大袖一挥,转身就往殿外走。
那步子迈得,稳健有力,虎虎生风。
哪里像个昨天刚被人砸了胸口、又淋了一桶冰水的重伤患?
安颜在上头看得眼皮直跳。
这疯子绝对是装的!
昨天在床上那副半死不活、喘气都费劲的模样,根本就是演给她看的!亏她还真以为把他砸废了。
眼看着时近渊走出了大殿,方向一转,径直朝着偏殿阁楼这边来了。
安颜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跑。
这阁楼就一个出口,而云榭还在底下的大殿里站着。
安颜咬了咬牙,冲到门口,刚把手搭在门把上。
“砰。”
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那一脚力道极大,两扇厚实的红木门板狠狠撞在墙上,震落了一层灰。
安颜吓得往后一跳,那一身两百多斤的肉跟着颤了颤。
门口,时近渊逆着光站着。
他身后是宫里漫天的飞雪,寒风卷着雪花从他身侧灌进来,吹得他袍角翻飞。
那张脸妖冶,苍白,却带着吃人的血气。
“跑?”
他跨进门槛,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咔哒”一声落锁的动静,听得安颜心尖儿都在颤。
“哪能啊!”安颜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两只手在身前搓了搓,“我这不是听说王爷身体不适,正打算下去给您叫太医吗?您看您,怎么还亲自上来了?这楼梯陡,万一摔着……”
时近渊没说话,只是一步步朝她逼近。
这阁楼本来就不大,安颜这体格又占地方,没退两步,后背就抵上了栏杆。
退无可退。
时近渊在她面前站定。
两人离得极近。
他身上那股浓烈的檀香味混着外头的雪气,哪怕隔着厚厚的棉袄,都让安颜觉得冷。
“太医?”
时近渊轻笑一声,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视线在她那张圆润的大脸上转了一圈,“本王这病,太医治不了。”
他抬起手,指尖带着凉意,轻轻扼住了安颜下巴上,“得心药医。”
安颜被迫仰起头,感觉呼吸都有点不顺畅。
“王爷说笑了。”安颜干笑两声,试图把自己的下巴从他魔爪里解救出来,“我就是个卖笑的,哪懂什么医术。您要是心里不痛快,我去给您叫俩唱曲儿的?”
“昨日玩得开心吗?”
时近渊忽然换了话题,手指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滑,最后停在她脖颈的大动脉处。
那指腹带着薄茧,摩挲得她皮肤发痒。
昨天看他生活不能自理,今天他能让她生活不能自理,这不能认。
安颜一脸茫然,演技瞬间飙升到奥斯卡级别。
“昨日怎么了?我一觉睡到大天亮啊。”她眨巴着那双被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小眼睛,满脸的无辜,“王爷您该不会是做梦梦见我了吧?哎哟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安颜。”
时近渊打断她的胡扯,身子往前一压。
安颜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栏杆和胸膛之间。
虽然她这体型,时近渊想完全圈住有点困难,但他那种压迫感是全方位的。
“本王房梁上的绳子,是你系的。”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那桶加了冰的水,是你挂的。”
“还有……”
时近渊低下头,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危险的暧昧。
“你说本王是废人。”
安颜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疯子记性怎么这么好!
“您听我说。”安颜扯着嗓子喊,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去瞄时近渊的胸口。
那里平平整整,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刚才在大殿上,这人走路带风,现在把她堵在这儿,力气大得吓人。
果然昨天那副虚弱样,全是装出来骗取她同情心的……虽然没有。
“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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