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陈拙在古董店门口接上三叔。老人正拿着一块清代白族银片研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你看这‘雪花银’的锻打工艺,锤痕细如发丝,却能映出光来,这是寸家的独门手艺!银煞一般附在老银器的纹路里,尤其是图谱记载的‘本命银器’,得用‘银匠匠魂’和‘文脉信物’双管齐下才能镇住,你爷爷的紫铜锤和银镯正好用得上。”
老河早已在路口的杂货铺门口等着,背包鼓得像个小山,里面除了艾草、糯米、鞭炮,还多了几锭新炼的银料:“我问过老银匠,说新银料属阳,能压银煞,要是银煞敢缠银器,咱就用新银料裹它!对了,我还带了麂皮布,擦银器能去晦气,邪祟也不敢靠近!”
李默之和阿木随后赶到。李默之的平板电脑里存满了白族银艺的资料,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大理非遗志》里写着,寸家的《银器图谱》是清代光绪年间修订的,里面记着‘银器三十六式’,尤其是‘珐琅银壶’,要‘九锻九烧、珐琅点睛’,是白族银艺的活化石。
银煞十有八九是冲着图谱来的,有人想偷图谱卖钱,才故意在银楼里放了煞石!”阿木背上的苗刀沾着晨露,腰间还别着苗寨的“银饰錾刀”:“苗寨也有银饰手艺,我带了把錾刀,沾过苗寨的阳气,还能帮着錾刻镇煞花纹。”
五人挤在三叔的面包车里,朝着大理驶去。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平原的农田变成滇西的山地,路边的松树挂着松针。
偶尔能看到白族风格的青瓦白墙民居,墙上画着“风花雪月”的图案,快到大理时,洱海的水汽越来越浓,远处的苍山雪顶在阳光下闪着光,满是滇西的风情。
“我小时候跟着爷爷来大理,”陈拙看着窗外的洱海,轻声开口,“寸爷爷的太爷爷教我打银锁,我总把锁芯打歪,他就握着我的手说‘打银要像做人,锤要稳,心要正,这样银器才有魂’。他还说,好的银器能‘吸晦气、聚灵气’,俺爷爷当年戴的那对银镯,戴了三十年,还是亮得能映出人影。”
“现在会这手艺的少喽,”三叔叹了口气,“年轻人嫌打银累,一天锤几百下,还不赚钱,寸家就守业一个传人,女儿晓雅刚学两年,这银楼要是没了,白族银艺的老手艺就真没了。”
老河拍了拍陈拙的肩膀:“所以咱必须保住这银楼!以后我杂货店里就卖寸家的银饰,比如银镯、银锁,让更多人知道白族银艺的好,帮寸叔多赚点钱,留住手艺!”
车子驶进大理古城,拐进一条青石板铺的小巷,“寸家银楼”的木牌挂在门楣上,上面刻着“同治十二年”的字样,木牌下的铜铃随风摆动,叮当作响,柜台后的玻璃柜里,原本该摆满银器的地方,现在只放着几件新打的银饰,却都蒙着一层灰黑色。
寸守业早已在门口等候,穿着一件白族特色的对襟褂子,腰间系着蓝布腰带,手里攥着个紫铜锤,看到面包车,赶紧迎上来:“小陈,你们可来了!昨天俺把图谱锁在铁皮柜里,今早打开一看,柜缝里都冒黑气,柜台里的老银锁还断了,俺家那只老狗,昨天对着柜台叫了一夜,今天就没影了,怕是被银煞吓着了!”
跟着寸守业走进银楼,一股混合着银粉香、松香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银楼分前店后坊,前店摆着柜台和展示架,后坊放着锻打银器的铁砧、风箱、锤子,最里面的铁皮柜旁,还放着一把百年老风箱,风箱上的牛皮已经有些磨损,黑色的雾气正从铁皮柜缝里慢慢渗出来,在地面上聚成小小的银器形状,一会儿变银镯,一会儿变银锁,看得人头皮发麻。
陈拙走到铁皮柜前,刚靠近,胸口的青铜咒符就开始发烫,指尖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柜里传来——银煞的煞气比想象中更重!“寸叔,您把铁皮柜打开,咱看看图谱的情况,煞气源头肯定在谱子里。”
寸守业咬了咬牙,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找出一把铜钥匙,插进铁皮柜的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拉开柜门——里面铺着一层蓝布,布上放着一本线装的《银器图谱》,封面是深蓝色的绒布,上面绣着“寸氏银艺”四个银字,书页边缘有些磨损,最中间的一页,还嵌着一块黑色的石头,煞气正是从石头里渗出来的,顺着纸纹扩散到整个谱子,连旁边放着的一把老银壶,都沾了黑斑。
“是煞石!”李默之指着石头,“这是‘银煞石’,专门用来污染银器的,有人把它嵌在图谱里,就是想让银煞毁掉图谱和银料,趁乱偷走!”
老河赶紧点燃艾草,放在铁皮柜旁,艾草的烟飘向图谱,黑色的纹路瞬间躁动起来,书页突然“哗啦”一声自动翻起来,像是有人在里面翻书,寸守业吓得赶紧后退:“动了!谱子自己动了!”
就在这时,银楼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正是之前来买图谱的文物贩子周老板:“寸守业,别装神弄鬼了!这图谱我给你八十万,你卖不卖?再不卖,这银煞把银料都毁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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