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三人仓皇遁走，虚空重归寂静。
阿离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轻声道：“玉清毕竟是圣人大教，我们这般强硬，会不会……”
“无妨。”白羽负手而立，灰金色的圣眸倒映着洪荒世界的轮廓，“圣人之争，首重颜面，次重大道。我展现实力，让元始知道动我需付出代价，他便会权衡。”
“更何况，”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与西方那位圣人，还有一段因果未了。”
阿离立刻明白他指的是谁——准提道人。
从紫霄宫初次见面，到青桑古泽外的试探，再到熔岩归墟外的暗中标记……准提似乎一直在若有若无地“关注”着白羽，图谋不明。
如今白羽已证道成圣，有些账，确实该算清楚了。
“你要去找准提？”阿离问。
白羽摇头：“不必去找。他若真对我有所图，我证道成圣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很快，他就会自己找上门来。”
话音未落，虚空中忽有佛音梵唱响起。
金光自虚无中涌现，凝聚成一朵十二品金莲虚影。莲台上，坐着一名面容愁苦、身着灰袍的道人——正是接引。
接引身旁，空间如水波荡漾，另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此人面带笑容，手持七宝妙树，正是准提。
两位西方圣人，联袂而至。
“阿弥陀佛。”接引合十行礼，“恭喜道友证道混元，以力成圣，实乃无量量劫以来未有之盛事。”
准提笑容更盛：“贫道与道友有缘，早知道友非池中之物，今日果然印证。恭喜，恭喜。”
两人言辞客气，姿态放得很低。
但白羽眼中毫无波澜，只是淡淡问道：“两位道友此来，所为何事？”
接引沉默。
准提笑道：“一为贺喜，二为解缘。”
“哦？”白羽挑眉，“何缘需解？”
准提手中七宝妙树轻轻一刷，虚空中顿时浮现出几缕淡淡的金色丝线——那是因果线。其中一根，从准提身上延伸而出，另一端隐没于白羽体内，正是准提在熔岩归墟外种下的“标记”。
“贫道早前与道友结下善缘，却因一时失察，令这缘法蒙尘。”准提叹息道，“今日特来解开此结，以免误会。”
他嘴上说着“善缘”、“误会”，但话中之意很明白：之前那些试探、标记，都是“无心之失”，现在白羽证道成圣，他愿意主动解开因果，化解恩怨。
这是示好，也是示弱。
但白羽笑了。
“误会？”他缓缓抬手，指尖灰金色圣光流转，轻轻点在那根因果线上，“准提道友，你以‘缘法’为名，暗中窥探、布局、落子，真当我一无所知？”
“嗡——”
因果线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微的画面碎片：
紫霄宫中，准提目光扫过白羽时的深意。
青桑古泽外，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窥视。
熔岩归墟，那道试图标记白羽的金色愿力……
所有被准提刻意遮掩的“因”，此刻在白羽圣力之下，无所遁形。
准提笑容一僵。
接引眉头微皱，双手合十：“道友息怒。师弟行事虽有不当，但终究未造成实际损害。今日我二人亲至，愿以三枚‘八宝功德池莲子’、一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真解为礼，了结此段因果。”
这代价不可谓不重。
八宝功德池是西方至宝，莲子蕴含无量功德，可助人参悟佛法、稳固道基。《般若心经》真解更是西方核心传承之一，直指佛法根本。
但白羽摇头。
“因果若能用外物了结，那便不是因果了。”他直视准提，“准提道友，你修因果大道，当知‘有因必有果’的道理。你种下的因，今日该由你来承受果。”
准提眼中闪过厉色：“道友欲如何？”
“简单。”白羽缓缓道，“接我一招。一招之后，无论结果，此段因果，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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