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嬉嬉见元宝蔫蔫地靠着轿壁,嘴唇微撅,眉眼耷拉着,显是闷闷不乐。
“相公?”她轻唤一声,带着笑意问,“怎还气呼呼的?”
“原本带你出来散心的,结果这亲戚一个比一个能挑事!好端端的给自个儿添堵!找罪受!”金元宝悻悻道。
夏嬉嬉沉吟片晌,迟疑地开口:“相公……陆吾真的是你大伯么?金家的先祖是一名道士,想来也是肉身凡胎,怎能……生出神兽来呢?真正的金大伯……去哪儿了?”
金元宝见她目光流转地觑看自己,不由会心一笑,疼惜搂她在怀中抚摩:“小娘子越来越机灵了!有些事已瞒不过你了。”
他释然般叹息着,似在回忆,缓缓道:“真正的金大伯早不在了……我娘十来岁时,带三个弟弟在后山玩捉迷藏,无意间发现石庙中异兽薮的入口,便藏在里头引他们来寻,谁知刚把大弟金玉宗诱哄进去,他当即断气死在里头了!
我娘吓得要命,不停地哭,守门的神兽陆吾看见死了个凡人,怕上头怪罪,也是急得团团转。
后来,陆吾灵机一动,与我娘商议,说他可化身为金玉宗的模样,以金家长子的身份在凡间生活,但此事需烂在肚子里,跟谁都不能说,我娘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自是应了。”
夏嬉嬉眼眸微瞪地静静听着,因问道:“既然不能跟任何人说,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在我娘出事后,有一回大伯喝醉了,亲口告诉我的。”金元宝答。
夏嬉嬉想了想,接着问:“你都知道他不是真大伯了,为何还照样与他亲近?一句话不对付就恼,平白自招烦扰。”
“你这话说的!我岂是那般凉薄没心肝的?”金元宝捏了捏她的鼻尖,分说道,“人是冒牌的,情分是真的!我唤他十几年大伯,他待我和我娘也不薄,只怕真大伯还在世,也未必有他亲厚!”
夏嬉嬉眉梢一挑:“他好像待我也不薄。”
“什么叫好像?你个小没良心的!”金元宝嬉笑着揉搓她的脑门。
“别弄头发!”夏嬉嬉不住躲闪。
二人闹了一阵方止,金元宝将下颌搁到她蓬乱的柔软发丝上,略带几分惆怅道:“娘子,我该好好修炼了。”
夏嬉嬉懒懒地仰靠在他身上,随口应着:“你炼呗。”
金元宝将她往怀中紧了紧,又道:“我若专心修炼,便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左右了,且得找适合修炼的宝地,才能事半功倍。”
“嗯,无妨,反正我这孕身随着月数渐增,会越发沉困,每日除了必须要做的事,其余时候便是散散步、躺着歇息,无需你一直守在跟前。你将自己的职务分派清楚,便能出去了。”
夏嬉嬉温声说着,忽想起一事,续道:“对了,你照上回那个助孕的秘方,配一批药出来,分发给族中可堪生育的女幻。”
“好,此事我今儿回去就办。”金元宝立马应了。
“还有啊……”夏嬉嬉寻思着,“我这怀有身孕的事,该不该宣扬一番?好让那些适龄女幻以女王为准,也尽快怀上才是!”
“此事随你,宣与不宣,她们迟早也会知晓。”金元宝笑道。
“哎……回去再说吧。”夏嬉嬉不觉倦乏,打了个哈欠,侧身偎着元宝闭眼小憩。
约莫一盏茶后,轿辇落地在女王寝宫外的花园露台上。
金元宝扶着嬉嬉下轿,进屋便安排侍女取晚膳、备热水,说完即下楼忙配药的事去了。
夏嬉嬉用了少许餐食,吩咐房中侍立的素菊与素兰去协助金大人配药。
两人应声出门,她自进浴房洗漱更衣,收拾清爽后,随手拿了个玉雕的玲珑球,躺到榻上把玩。
过了好一会儿,元宝才上来,沐了头发,换了寝衣,显是在楼下洗的。
“哟!娘子在玩球呢?”他探身笑道,掀开锦被挨着嬉嬉侧卧下,又悄声耳语,“球好玩,还是我好玩?”
夏嬉嬉斜他一眼,佯装不懂,戏言道:“球我会玩,你如何玩我却是不知。”
“无妨,相公教你便是。”金元宝咧嘴坏笑,取过她手里的玉球丢到一边……
事后,夏嬉嬉揉着酸痛的手臂,背过身去懒得理他。
金元宝下榻清洗了一番,方躺入被中,心满意足地搂着她歇了。
次日早朝前,夏嬉嬉于殿后雅室,与首辅明檠、次辅宋乾商定朝会议程,末了就自身有孕的事,询问他俩是否需告知群臣,公布出去。
没想到二人皆有异议,认为此时公布不甚稳妥,即便身形已显,也不必主动提及,最好待到安然分娩后,再昭告天下,举薮欢庆。
夏嬉嬉听他们如此说,只好暂且按下不表。
金元宝将宫里的一应内务打理妥善后,便独自飞出了幻薮。
至第三日午间,他方回宫,兴冲冲对嬉嬉说:“娘子!我找到了一处绝佳的修炼圣地!”
夏嬉嬉正午休起来,见他蓬头垢面的,衣衫上还破损了几处,不由打趣笑道:“哪里来的花子?竟敢擅闯女王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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