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驾着南瓜马车,沿着海岸港口一路疾驰。
夏嬉嬉神色不豫地趴在车窗边,望着霞光慢慢沉入海平线,归来的渔船,拖着长长的水痕驶入港湾。
待天边只剩最后几缕的余晖时,金元宝调转车头,向金家西宅驶去。
晚风起了,挟着凉意与腥咸的气息,吹散了心中的些许气闷,换作困倦的懒意袭上来。
她打了个呵欠,拉拢窗帘,将薄毯披在身上,倚着软卧小憩。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西宅鸟笼房门前。
金元宝下车,拉开车门轻声唤道:“嬉嬉?到家了,下来吧?”
夏嬉嬉恍然睁眼,含糊应了声“唔”,揣起那盒金银珠宝,刚要走下车,却被金元宝打横抱了起来。
“哎?做什么?”嬉嬉面露疑惑地瞅着他。
金元宝笑道:“夜里凉,你既怀着身孕,沾地易受寒气,只好我抱你进去。”
嬉嬉闻言,心头一暖,就势搂住他的脖颈,依偎在胸前。
金元宝迈步上阶,行至门槛,忽而柔声道:“嬉嬉,你亲我一下可好?”
虽觉着有几分奇怪,夏嬉嬉却还是将唇鼻软软地贴到他的侧颊,嗅着烘然的热息,依恋般地在他脸上亲了亲。
金元宝早已跨进门内,抱着她走到餐桌旁。
两道挺拔的身影倏尔映入眼角余光,夏嬉嬉猛然从金元宝的脸上移开,瞪眼看向坐在桌边的明檠和宋乾!
“他们怎么在这儿!”她低声问元宝。
“我特请他俩过来一聚,想把你的事弄清楚。”金元宝解释道。
“那你还让我亲!”夏嬉嬉不满地小声嗔道。
“这有何妨?”金元宝笑着将她安放在椅上,凑近耳边絮叨,“晚饭又忘了吃是不是?总不把我的话放心上!快趁热把这些用了!”
桌上,明檠与宋乾面前摆着水果茶点,而夏嬉嬉的面前仍是那套吉翠釉粉彩花卉纹小圆碗,盛着各式菜肴汤羹,犹冒着热气。
夏嬉嬉却觉着有些难以下箸,因宋乾正黑沉着脸色盯着她,眼底隐隐透着几分失落,还有几分……她也懒得猜,转头将手中方盒递与元宝:“你替我把这盒金银藏起来。”
金元宝接在手中,应道:“好,我去去就来,你快吃啊?”
说罢,转身往内间走去。
夏嬉嬉探了眼明檠,他倒是神色如常,嘴角还噙着笑意。
于是,稍稍朝明檠那边挪了挪,方拿起筷箸用餐。
“嬉嬉,”宋乾冷不丁开口,“方才那盒金银,是何处得来的?”
夏嬉嬉头也不抬,眉梢一挑道:“方末婵赠予我的!只可惜这几天一件也没花出去!生怕被贼人瞧见!”
宋乾听罢,轻哼一声:“倒是跟那恶毒淫妇成了一丘之貉!”
夏嬉嬉慢慢吃着,耳中灌入这秽语,只觉饭菜更难以下咽了,暗自叹了口气。
“这两日你在外所见白衣男子是谁?莫非就是那奸夫?你腹中孩儿是否与他有关?”宋乾连问。
夏嬉嬉半低着头,不由瞳孔一震:不得不说,宋乾的警觉性,实在远超于常人。
“莫非被我猜中了?”宋乾俯身,视线下移,阴鸷的目光如同蛇信子般,在她脸上舔抵。
夏嬉嬉闭了闭眼,冷声道:“我与他只见过一两面,不熟。”
“一两面?也足够做许多事了,”宋乾几乎盯到她脸上,“什么叫不熟?我倒想知道你如何界定熟与不熟?亲过抱过算不算熟?不小心怀上个孩子算不算熟?”
他不停逼问,连明檠都不悦地皱起了眉。
夏嬉嬉亦无法用餐了,颤着手放下筷箸,而宋乾仍不罢休:“方才你那般亲元宝,是谁教的?你几时变得这般会亲人了?是那奸夫教的么?”
“宋乾!你太过分了!”夏嬉嬉终是忍无可忍,拍案怒道。
此时金元宝从里间出来,见状喝道:“怎么回事?我才离开多大一会儿!你就把人惹急眼了!你又凶她了是不是?!”
他快步过去,坐到宋乾与夏嬉嬉之间的空位,揽着嬉嬉温言哄道:“好生吃饭,甭理他!待会儿我们三人说话,若有问你的地方,你想说便说,不愿说我绝不逼你,可好?”
“就你这般惯着,能问出什么来?”宋乾不屑地瞥了元宝一眼,坐回位上呷了口茶。
金元宝没搭理他,只将筷箸递回嬉嬉手中,催她再多用些。
夏嬉嬉无奈,只得慢慢进食。
金元宝抬头看向明檠,正色道:“明大岛主,可否细讲讲,你带嬉嬉进入异兽薮后,究竟发生了何事?最好从头到尾,莫漏过一个细节。”
明檠抱臂靠着椅背,叹了声道:“我带夏嬉嬉进异兽薮时,是白昼,不巧撞见烛龙睁着眼睛,被它拦下。我与烛龙交涉了几句,本以为能安然通过,谁知烛龙定要夏嬉嬉看它一眼,想来问题就出在此处。”
宋乾狐疑地看向明檠:“那日我与元宝去南宛岛问你,你为何不提烛龙看她一眼这事?”
话罢又转向正垂眸用饭的夏嬉嬉:“嬉嬉,明檠所言可是真的?你确实与烛龙对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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