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琛也一颔首致意,虽有些莫名,却并不在意,只照常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怪异的氛围持续了半日,直到晌午散学,王景琛走出教室,富季礼与窦梓良都在,却没有见到总是一起用午饭的叶高旻。
几人往叶高旻所在的丙班教室走去,就见叶高旻正面色不虞的与班中几位同窗对峙。
王景琛站在教室门口:“叶师兄,怎么了?”
几位丙班生注意到他,登时从叶高旻身上转移了注意力。
这里的学生大多是或官或贵,在这京师脚底下,受到家风的熏陶,识人相面都是先问一句出身和门第。
“这位莫不就是陵原县的十岁案首了?”
王景琛外形年龄均与传言适配,此时又寻到他们丙班来找叶高旻,几乎根本不需要再怀疑他的身份。
但这些人仍然这般明知故问,一瞧着便没有什么好意。
叶高旻欲从这群人当中离开:“景琛,不要理会他们,我这便来!”
然而,叶高旻丙班的同窗完全不想放他们走。
方才说话的那人,又一次道:“咱们近日听说,这位陵原十岁案首,原是陵原县一流民佃户之子,可是真?”
另有几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王景琛的穿着:“身上学子服倒是锦织的,难不成是你们佃户的主家,特赏给你穿得么?”
一听此言,王景琛登时明白了今日一切诡异的源泉。
富季礼万没想到到了东京府学,竟然还有人搬弄这些陈年是非。
叶高旻则当即道:“景琛家现在是陵原上下着名的商户!家境殷实,在陵原有口皆碑!”
那几人长长“哦——”了一声。
“现在是商户,也就说从前确实是流民佃户咯!”
大家来了劲,一个劲的问他:“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一片嘘声之中,王景琛点了点头:“没错。从前我的父母家人是逃荒到的陵原县,又以租佃田亩为生。”
大家顿时一副捡到宝的模样。
惊呼道:“竟然是真的!”
“啧啧啧。”
一时之间各式各样的目光,在王景琛身上刮过。
“咱们大周如今真是升平得治,谁能料到,有朝一日,咱们竟然能与一个佃户流民子弟,同在府学读书?”
“确实稀奇!这怕是大周立朝六十余年,咱们京兆府出的头一位!”
富季礼与叶高旻俱都气的不轻,上去就要与这些人分辩。
王景琛再一次拉住他,摇摇头。
丙班的学生们出身大多不浅,王景琛认得出,就方才打头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是国公之孙徐名远,一个是中书之孙张文轩。
其他众人,亦俱是非官即贵。
这些都是叶高旻的同窗,即使此时对自己有不善之处,却无疑不应当让叶高旻因为自己,与这些人从此不睦。
他坦然对众人道:“我的出身确实如此,与众人天生得来的优越条件不可比。诸位若觉稀奇,也是诸位的自由!不过,若诸位还有何疑问,皆可自来寻我,不要再扰我叶师兄!”
说完这些,他朝着一众公子哥一扶手,拉住叶高旻和富季礼离开教室。
身后一片“哟呵!”“此子有些意思!”的唏嘘声。
一直到府学膳堂前,叶高旻仍然气愤未消。
但他很快也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些府学的学子究竟是如何得知王景琛家中过去经历的?
大周朝朝制,还并没有后世那种极度的重农抑商环境。
按律,只要未曾犯刑责、非僧侣胥吏、无尊长丧服、身体健康,身家清白的商户,亦可参加科考。
王景琛家已经重定过户籍,如今是明明白白的商户!
叶高旻出口问道:“是谁告诉他们这些旧事的?”
“对啊!我们初到东京,与这些人从不相识,他们究竟从哪听来的胡话!”富季礼仍然气鼓鼓的,对此同样十分纳闷。
王景琛也思索这个问题,按说他自陵原县送入府学的家状文书之中,除了目前的商户身份,的确有王家成为商户之前的流民佃户经历注明,可这类家状一般都直入府学学录等掌学籍的办事房中封存留档,普通学子并没有机会看到。
正在这时,辛文楠也满面焦急的跑过来。
一见几人,便加快脚步上前:“景琛,高旻!”
他走到几人跟前:“你们听说了吗?学里今天突然开始传起了景琛的身份!”
“说景琛是流民佃户之子!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气不过,当即同他们理论了起来!真真气煞人也!”
叶高旻“哼”了一声:“已经方面听到了。这些人,真的是鼠目寸光,毫无新意!”
王景琛见辛文楠焦急的瞧着自己:“这本就不是谣言,我的确是流民佃户之子不错。”
“文楠兄莫急,也不用为此事与同窗生了嫌隙。”
辛文楠瞧着王景琛一副淡然的模样,诧异问他:“景琛,你竟一点不在意吗?”
王景琛笑了笑:“如何不在意?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在耳边聒噪,着实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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