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回道:“俺之前问过韩伯龙兄弟了,那黄魁和他手下四个提辖都是拍马屁的小人,没什么真本事。”
赵远沉吟片刻:“先看管好,等攻下沂州府城,再把他俩和城里其他官员一起押到百姓面前公开审问。要是没罪就当场释放;有罪但罪不该死的,就送去青云山挖矿。”
他又想起一事:“那些去过安乐村的士兵挑出来了吗?”
孙安答道:“挑出来了,共三百零六人。俺查问过降兵,之前去安乐村的都跟着来夜袭了。剩下两百多人大多已死在乱军和火海里了。”
赵远吩咐:“把这些人绑好单独看管,后天全部押到沂州府城下处决。”
因梁山士卒为埋伏夜袭官军整晚未眠,赵远不愿让弟兄们疲惫作战,便下令另寻营地休整一日,再攻沂州府城。
……
在新营地安顿后,赵远刚躺下不久,就被卫士叫醒:“寨主,有个自称来自召家村的汉子求见。”
“召家村?”赵远打了个哈欠,怔了怔才想起是高粱居住的村庄,心想或是镜面高粱有事找他,便命:“带他进来。”
片刻后,卫士领着一身庄客打扮的汉子进帐。那人一见赵远便跪倒:“小人拜见梁山大王!”
赵远笑道:“大王?哈哈……你是召家村的人?找我何事?”
汉子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俺家小姐命小人送交给大王的书信。”
卫士接过信检查无碍,才转呈赵远。赵远展开书信阅读。
刚扫了几眼,赵远便蹙起眉来:
“召忻此人,竟这般不堪。”
他读完信,命人将高家庄客带下安置,又唤来韩伯龙,把信递给他看。
韩伯龙看罢,也不住摇头:
“不想召忻竟如此卑劣。高粱曾为老父上梁山求医,攻打独龙岗时也出过力。”
赵远当即吩咐:
“她既来求援,梁山岂能袖手?”
“那高家庄客尚在外面,你去问明高太公形貌,派出探子在蒙阴、沂州一带仔细查访,务必寻其下落。”
“寨主放心,我这就去办。”
韩伯龙领命,快步出帐。
梁山探子四出寻人之际,高粱已带着桂花、薄荷、佛手、玫瑰四名丫鬟赶到沂州城下。
此时城门紧闭,严禁出入。
几人绕城一周不得入,只得朝城头呼喊。
“哪来的女子在此喧哗!”
守城军士厉声喝道:
“若非看在尔等是女子,早放箭了!速速离去城中将起战事,休来送死!”
薄荷气得跺脚:
“女子又如何?若在城下,定叫你好看!快去通报召忻,是他请我家小姐来的!”
那军士本欲再骂,闻得“召忻”二字,不敢怠慢,忙往城楼传信。
原来召忻自黄魁领兵夜袭后,便一直在城楼等候消息。
未料黄魁未归,高粱却先到了。
召忻命人放下吊篮,将五人拉上城头。
高粱双足方踏城墙,立时拔剑直刺召忻!
四周官兵惊呼围上,召忻却摆手示意众人退开。
召忻不躲不闪,任凭高粱将剑架在他颈边。
“我爹在哪儿?”高粱脸色铁青,切齿怒问。
“不是要杀俺么?怎么还不动手?”召忻轻蔑一笑。
“你以为我不敢?”高粱怒喝。
“那你试试看,”召忻冷冷道,“俺要是死了,你爹也休想活命!”
“召忻!你……”
高粱咬紧牙关,虽恨不得把他捅出十几个血窟窿,可父亲下落不明,她不敢轻举妄动。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放心,乡里乡亲的,俺不会太为难你,”召忻皮笑肉不笑,“梁山马上要打沂州城了。高知州命俺为防御使,俺总得尽忠职守。你帮俺守住沂州,等打退梁山,自然放你爹回家。”
“希望你言而有信!”
高粱冷哼一声,带着四名丫鬟转身下城。
周围军士见召忻不发话,无人敢拦。
该死!看你还能傲到几时!
召忻立在城头,阴沉地目送她们远去……
外面日头正烈,沂州知州府的大堂却一片死寂。
官员大多面如土色,冷汗涔涔。
“怎么回事?黄魁怎么还没消息?”高封焦躁地踱步喝问。
堂下众官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
黄魁率军夜袭,已过了一整夜。
到次日正午,仍无半点音讯。
梁山军营离城仅二三十里,若夜袭得手,天明就该有探马回报。
可至今毫无动静
这意味着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却谁也不敢说破。
毕竟,黄魁带走的兵马……
沂州府的兵力已大半落入敌手!
眼下的沂州府城,
仅余不足三千兵士守护!
这背后的意味,不言而明。
众人噤若寒蝉,
唯有阮其祥,身为高封的岳丈,
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知州大人,照常理,黎明时分人最困倦,方是偷袭良机。”
“黄都监他们若在那时出击,鏖战一番,再清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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