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许贯忠形容成一个为讨好辽人而不惜卖国求荣的汉奸。
这才有了汴梁百万民众齐声唾骂许贯忠的情形……
“赵寨主,许家兄长已被削去武状元功名,打入天牢,”
燕青哭诉道:“但蔡京、童贯等人仍不肯放过他,已定于六月底将许家兄长问斩!”
“当今天下,能救许家兄长的,唯有赵寨主一人!”
燕青连连叩拜:“小乙恳求赵寨主务必出手相救!”
“兄弟快快请起,”
赵远连忙扶起他道:“你且放心,许兄与我还有一场赌约未了,我怎能眼睁睁看他在东京冤死!”
“哥哥,时迁哥哥和俺原本打算去济州府,途中遇见这位燕青兄弟,”
韩伯龙说道:“时迁哥哥一听说许状元出事,便料定哥哥一定会出手相救,已抢先一步赶往东京汴梁打探消息了。”
“不错,时迁兄弟果然机敏,”赵远赞道。
事关许贯忠性命,赵远丝毫不敢耽搁,
但他如今毕竟是梁山之主,
前往东京之前,须得先将梁山事务安排妥当。
待诸事处理完毕,早已过了正午,
赵远这才召来梁山上有空闲的头领,
其中林冲、鲁智深与徐宁虽原是东京人,
但他们皆与高坎有仇,若到了东京被人认出,难免横生枝节。
琼英原本也想随行,但扈三娘不在梁山,女军都得由她来带领,只好撅着嘴闷闷不乐地留下来。
最终决定随赵远从水路去汴梁的,有焦挺、石秀、张顺、阮小五、阮小七和李逵。此外,还有两百名马军扮成客商,由孙安带领,沿陆路前往汴梁东北的陈桥镇,在那里等候赵远的调遣。
众人简单收拾行李后,在北岸军营前集合,喊上燕青一起登船。船先向南穿过水泊,再转进广济河,沿河逆流而上,朝东京驶去。
从梁山水路到汴梁不过五六天路程,燕青虽然心急,也知道这已是最快。一行人走了两天,这天下午,船快到济阴了。
赵远提了坛酒想找燕青,劝他别太着急。还没到燕青房间,却看见阮小五、阮小七和张顺三人正拦着李逵争执着什么。
“怎么了?”赵远问道,“出什么事了?”
阮家兄弟和张顺只是干笑,没答话。李逵却憋不住,一脸害怕地说:“哥哥,咱这船上有鬼!”
“铁牛别胡说!”阮小五瞪了他一眼。
张顺这才解释:“哥哥,是这么回事,这两天晚上不少弟兄听到怪声,早上还发现有人动过食物。胆小的就说是闹鬼了。”
李逵压低声音:“哥哥,俺听人说鬼就爱找俊俏后生。这船上就你和小乙哥生得俊,晚上可得当心,别被鬼吸了阳气。”
赵远哭笑不得:“你这黑厮别乱说。石秀和焦挺呢?叫他们一起查查究竟怎么回事。”
到了燕青舱外,他没在房里。赵远问了人,走上甲板,见燕青独自坐在船头,望着两岸景色发愁。
“兄弟别太担心,”赵远放下酒坛,倒了两碗酒,“你不是说月底才行刑吗?我们肯定赶得上。”
“哥哥,小弟只怕那些奸臣会抢先对许家兄长不利,”
燕青忧心忡忡地说道:“若真如此,待我们抵达时,恐怕已经……”
“不必过虑,蔡京、童贯等人一心推动联金伐辽之策,但朝堂之上反对的绝不止许兄一人,”
赵远安慰道:“照眼下情势来看,他们分明是要借许兄的性命来震慑其他反对之声。”
“既然如此,那帮奸佞必然不会让许兄悄无声息地死在狱中,唯有公开处决,方能达到杀一儆百之效!”
“哥哥所虑确有道理,”
燕青不由点头:“可若按哥哥所言,许家兄长必被蔡京、童贯一伙严密看守,我等又如何相救?”
“此事待到了东京再议,”
赵远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如今我们连东京是何情形尚不清楚,此时空想也是枉然。”
“与其为此烦恼,不如养足精神,待到了汴梁再作计较。”
燕青点了点头,也端起酒碗大口饮尽,
许是心事太重,酒不醉人人自醉,
燕青不过饮了五六碗,便已昏昏沉沉,
赵远唤来兵士,将他扶回舱中。
自己仍坐在甲板上,将坛中残酒饮尽,
见天色已暗,
这才摇摇晃晃回到自己房中。
甫一躺下,赵远便沉沉睡去,
不料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因先前饮酒过多,
竟被尿意憋醒,
他正要起身去甲板上解手,
却忽闻房中传来窸窣声响。
不妙,莫非真有鬼怪?
赵远心头顿时浮现下午李逵所言,
难道真被那黑厮说中了?
这鬼怪当真找上门来了?
此念一闪而过,
随即被赵远抛之脑后,
这世间怎会真有鬼怪!
虽说系统这东西,本就不合常理。
今日午后听张顺说起此事时,
赵远第一反应便是有人藏匿于客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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