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清晰,简单。
像以往每一次应对灾害时一样。
社员们开始动起来。
不是不害怕。
是习惯了听书记的。几十年了,书记指的方向,没走过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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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层面:有限但坚定的抵抗。
一队的人从仓库里搬出十七个“简易警报器”——那是现代维度送来的第一批援助物资之一,设计简单,红色塑料外壳,内置电池,按开关就会闪红灯并发出规律的“嘀—嘀—”声。原本是用于火灾或紧急集合的。
现在,它们沿着村路一字摆开,全部打开。
十七个红灯在扭曲的夜色中闪烁。
十七个“嘀—嘀—”声在刺耳的收音机噪音和人们的混乱声音中,倔强地响着。
声音不大。
但规律。
稳定。
像心跳。
二队的人搬来了六个“数据屏蔽器”——那是墨符子和现代技术人员合作开发的试验品,原理是用特定频率的电磁波干扰异常数据流。效果有限,覆盖范围只有五米,而且耗电快。
现在,六个铁疙瘩围着祭坛摆成六边形。
打开开关。
嗡——
低沉的、持续的白噪音响起。
祭坛中央那株数据灵植的颤抖,稍微减缓了一点点。
只是五米范围。
只是减缓了一点点。
但有用。
因为它在说:我们在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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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术层面:用记忆筑起堤坝。
做完这些,陈建国走回祭坛边。
他看向周围那些脸色苍白但眼神逐渐清明的社员,又看向更远处大队部院子里,被集中保护起来的老人和孩子。
“现在,”他说,“还能站得住、还能说话的,都过来。”
大约一百多人围了过来。
“围着祭坛,坐下。”
人们照做。
“闭眼。”
人们闭眼。
“不想那些乱的。”陈建国说,“想点实在的。”
他自己也坐下,闭上眼睛。
“想去年秋收,打谷场上,咱们一起扬场。麦子像金雨一样落下来,老赵家的狗在草垛上打滚。”
他慢慢说,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去。
“想前年冬天,张寡妇难产,从那边送来的药,救了两条命。娃娃现在会叫娘了。”
“想咱们队里第一个电灯泡亮起来那天,娃娃们围着看,说比煤油灯亮一百倍。”
“想咱们自己修的水渠,第一次通水,老李头蹲在渠边哭了,说他爹当年就想修这么条渠,没修成。”
他说得很慢。
每个画面都具体,都有温度。
周围,开始有人跟着说。
“俺想俺家小子考上县中学……”
“俺想去年分红,买了新棉袄……”
“俺想春耕时,大家一起拉犁,唱号子……”
声音从零星到汇聚。
从回忆到讲述。
他们在用声音,编织一张网。
一张由真实的、温暖的、属于这片土地的记忆构成的网。
星尘的监测数据显示:祭坛周围的“认知稳定性指数”,正在缓慢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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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一步:符阵与投影。
就在此时,陈建国腰间的通讯器震动。
是墨符子。
“陈书记!听好!我这边截获了一段赵明远集团用于引爆炸弹的核心协议代码!反向分析后,编写了一段‘抗干扰符文’!需要立刻刻录在祭坛周围!”
通讯器屏幕上,显示出一串复杂的图案——看起来像道家符箓,但线条里嵌套着二进制的0和1,还有微积分符号和电路图。
“用什么刻?”陈建国问。
“任何能留痕的东西!朱砂最好,没有就用墨,没有墨就用……锅底灰兑水!关键是图案要准确,不能错!”
陈建国立刻下令。
“会写字的!都过来!照着这个图,在祭坛周围的地上画!”
十几个识字的人围上来,看着通讯器上的图案,倒吸凉气。
太复杂了。
像天书。
“别管懂不懂!”陈建国吼,“照葫芦画瓢!画像了就行!”
人们找来一切能用的:王会计珍藏的写春联用的墨锭,知青点画画用的颜料,甚至真的有人从自家灶台刮下锅底灰,兑水调成黑浆。
没有尺子,就用木棍比着。
没有圆规,就用绳子拴着石头画弧。
一百多人,蹲在地上,像小学生描红一样,一笔一画地照着通讯器上的图案,在祭坛周围的泥土地上勾勒。
图案很大。
直径超过十米。
由七重嵌套的几何图形构成,每一重里都写满了那种符箓-代码混合的文字。
画了二十分钟。
画到一半时,天象更糟了。
彩虹色的光斑开始下雨——不是水滴,是光点,落在人身上有灼烧感。几个画图的人手上被烫出水泡,但没停笔。
画到最后时,收音机的尖啸声达到了顶峰,两个老人昏了过去。
但图案完成了。
一个巨大的、歪歪扭扭但结构完整的复合阵图,围绕着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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