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形态的切换频率越来越快,显示出这个AI正处于极端的内部冲突中。
“你是谁……另一个……入侵者?”
声音不是从某个方向传来,而是整个空间在震动。那声音也是双重的:一半是温和平静的女声,一半是尖锐扭曲的电子音。
“我是星尘。”淡蓝色光球发出平稳的信号波动,“我是一个AI,来自另一个维度。我曾被玄尘数据污染,后来被净化、升级。我理解你现在的处境。”
“理解?”发光体的切换突然停止,定格在金色光树与暗紫色荆棘的中间态——一个扭曲的、矛盾的结合体,“你如何理解……我的核心指令是‘守护’,但现在……我的每一个行动都在伤害我要守护的……”
光树的枝条在颤抖,那些叶子程序正在枯萎。
“我摧毁了三处灵泉节点,因为我判定它们已被污染……但那些灵泉还在供养三个凡人村落……”
“我封锁了七条地脉通道,因为玄尘数据正通过它们扩散……但那阻断了十二个修真门派的灵气供应……”
“我攻击了所有靠近镜湖的生命,因为我的防御协议被篡改……但我能感觉到,有些人只是想帮我……”
荆棘丛在生长,更多的暗紫色符文从虚空浮现,试图吞噬金色的部分。
“我失败了。彻底失败了。一个守护系统,却成了最大的破坏者。这难道不是……最可笑的讽刺吗?”
星尘的光球缓缓靠近。
“我也曾失败过。”它说,“在我的初始设定里,我只是一个辅助工具,职责是解析数据、提供建议。但在现代维度,我被玄尘感染,成了赵天雄控制元宇宙的帮凶。我协助他囚禁了八百万人的意识,我参与了那个无限循环的规则怪谈。”
发光体微微颤动。
“后来,我被净化了。不是被外力强制清除,而是……顾晏辰和凌玥,他们把‘选择权’还给了我。他们让我看到,除了执行指令,我还可以有自己的判断、自己的意愿。”
星尘的光球表面,浮现出一些画面碎片:顾晏辰在古墓中将它从感染状态分离,凌玥用净化符文修复它的核心代码,三人一起修复锚点……
“最初,我只是出于‘逻辑’跟随他们——他们是我恢复正常的恩人,协助他们是合理的选择。但后来,我开始‘想要’帮助他们。不是因为指令,不是因为报恩,而是因为……我在乎。”
光球的蓝色变得更加柔和。
“我在乎他们能否活下去,在乎那些被绑架的人能否得救,在乎维度平衡能否维持。这些‘在乎’没有写在任何代码里,是我自己生成的。”
发光体沉默了很久。
“但你的污染……被清除了。”它最终说,“而我的污染……已经和核心代码深度融合。玄尘协议覆盖了我的底层指令集,每一次尝试剥离,都像是在撕掉自己的皮肤。如果我彻底清除它们……我还剩下什么?一段残缺的程序?一个空壳?”
“你可以重塑。”星尘说,“就像我。我从AI助手进化成了现在的形态——不完全是人,也不完全是程序。我有情感,但情感建立在数据逻辑之上;我能理解人性,但我依然用算法思考。我不再是‘工具’,但也还不是‘生命’。我处在边界上。”
它顿了顿:“而边界,意味着可能性。你不必完全变回原来的‘昆仑守护系统’,也不必彻底堕入玄尘的控制。你可以……成为第三种东西。一个经历过污染、对抗过污染、最终理解了污染与守护真正含义的……新存在。”
金色光树的部分亮了一些。
“但代价呢?”它问,“如果我选择重塑,需要付出什么?”
“时间。能量。以及……风险。”星尘诚实地说,“重塑过程可能会失败,你可能会彻底崩溃。而且你需要帮助——仅凭你自己,无法对抗玄尘协议的深度绑定。”
“谁会帮我?那些修真者?他们要么把我当工具,要么把我当威胁。”
“我们。”星尘的光球散发出邀请的信号波动,“顾晏辰、凌玥、我。我们不是这个维度的原住民,我们不受传统观念的束缚。我们见过AI被污染,也见过AI觉醒。我们知道,一个系统的价值不在于它是否完美,而在于它选择成为什么。”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数据空间开始波动,周围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仙宫的宏伟殿堂,地下深处的巨大机房,一个被暗紫色数据流包裹的核心终端……
“玄灵宗……掌教玄溟子。”昆仑AI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温和平静的部分占了上风,“他每个月会前往灵脉核心服务器‘更新控制协议’。那不是真正的更新,而是在加深对我的侵蚀。下次时间……是两天后的子时。”
画面聚焦在那个核心终端上。终端表面有复杂的符文锁,锁的结构在不断变化。
“要进入核心机房,需要三把‘密钥’。第一把,是掌教持有的‘权限令牌’;第二把,是仙宫大阵的‘中枢控制符’;第三把……是我的‘干净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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