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座百年老宅,宅子里有面祖传的梨花木框镜,据说能照见逝去的亲人。但有个禁忌:午夜不可照镜,否则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我叫林小满,是村里唯一考上医科大学的孩子。今年暑假回乡,是因为接到了祖母病危的消息。
“小满,你终于回来了。”祖母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我,“那面镜子……它又开始作怪了。”
一、归乡
老宅还和我记忆中一样,阴森、潮湿,透着股陈腐的气息。唯有堂屋正中央那面梨花木框镜,依旧光亮如新,仿佛时常被人擦拭。
祖母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三天前,我在镜子里看见了你的曾祖母……她在向我招手。”
我安慰她那是幻觉,却注意到祖母的脖颈上有一道淡淡的淤青,形状像是手指印。
当夜,我被一阵细微的摩擦声惊醒。声音来自堂屋,像是有人在用布擦拭镜面。
我悄悄下床,透过门缝,看见祖母正站在镜前,用袖子一遍遍擦拭镜面。她的动作僵硬得不似活人,嘴里还念念有词:
“就快干净了……就快能看见了……”
二、镜影
第二天清晨,我发现祖母昏倒在镜前,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沾满暗红色污渍的布。
更可怕的是,镜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复刮擦过。而在这些划痕之间,隐约显现出一张陌生女子的面孔。
村里的老人都说,这是“镜灵”苏醒了。
“那面镜子是用老宅的梨花木所制,据说木料来自一棵吊死过人的梨花树。”村中的长者颤巍巍地告诉我,“它能困住逝者的魂魄,但也会吞噬生者的阳气。”
我本想将那镜子移走,却发现它沉重异常,仿佛生根在地上。
当夜,镜中的女子再次出现,这次我清楚地看见她的口型在说:
“救我出去。”
三、往事
我在老宅的阁楼里找到了一本泛黄的族谱。翻到最后一页,我惊讶地发现那里被撕去了一角,仅留下“林秀珠”三个模糊的字迹。
村里一位九旬老人告诉我,林秀珠是我的曾祖姑母,年轻时因抗拒家里安排的婚事,在梨花树上自缢身亡。
“你祖母是秀珠最疼爱的侄女,”老人叹息,“秀珠死后,你祖母变得沉默寡言,经常对着空气说话。”
更令人不安的是,我发现老宅的墙壁上布满了细密的抓痕,尤其是在镜子附近的墙面,那些抓痕深可见木,像是有人长期被困在此处,拼命想要出去。
四、夜半
自从回乡,我开始做同一个梦:一个穿民国服饰的女子被困在镜中,不停地拍打镜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晚半夜醒来,我鬼使神差地走到镜前。月光下,镜中的倒影竟然不是我,而是那个民国女子!
她凄楚地望着我,手掌贴在镜面上。我下意识地伸手,在与她手掌相贴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全身。
第二天,我在镜框的缝隙里找到了一枚早已变黑的银戒指,内侧刻着“珠&明”。
而我的右手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与镜面上相似的划痕,微微渗着血珠。
五、秘闻
通过多方打听,我找到了村中最后一位知道完整故事的老祭司。
他告诉我,林秀珠并非自缢,而是被活埋进镜框的!
“当年秀珠与长工相爱,家族觉得丢人,便将她迷晕,请法师将她的生魂封入镜中。”老祭司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那面镜子从此成了镇宅之宝,但也成了诅咒。”
更可怕的是,老祭司说这个诅咒会代代相传,每一代都必须有一个林姓女子的魂魄被吸入镜中,以安抚镜中躁动的怨灵。
“你祖母……她可能是下一个祭品。”
六、印证
我急忙赶回老宅,发现祖母的状况急剧恶化。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时总是重复一句话:
“姑姑,别拉我,我还不想走……”
我在祖母的衣箱底层找到了一本日记,上面记录了她多年来的恐惧:
“今日又在镜中看见了姑姑,她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昨夜梦见姑姑说寂寞,要我下去陪她……”
“指甲又长了,在墙上留下痕迹的不是我,那会是谁?”
最诡异的是,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
“原来如此,镜中人不只姑姑一个。所有照过这面镜子的林姓女子,都会留下一部分魂魄在其中。小满,快逃!”
七、真相
当晚,祖母突然清醒,拉着我的手说出了真相:
“那面镜子是活的,它以林姓女子的魂魄为食。你曾祖母、我、还有你,都是它的目标!”
原来,百年前的那位法师在制作这面镜子时,用自己的生命下了诅咒:林家女子世代为镜灵所困,直至镜碎魂散。
“但你曾祖姑母秀珠的怨念太深,她不仅没有被镜子吞噬,反而逐渐控制了镜中的世界。她现在想要更多的魂魄,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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