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抹可疑的反光,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短租公寓内短暂的、虚假的安宁。林晚背靠着墙壁,身体紧绷,感官提升到极致,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远处街道的车流声,隔壁房间隐约的电视声,楼下咖啡馆飘来的模糊音乐,以及……自己那无法完全平复的、略显急促的心跳。
是监视吗?是“遗产猎人”的外围眼线,还是别的什么势力?或者是她神经过敏的错觉?
“巢穴”的策略在脑海中回响:“保持常态警觉……不成为值得其付出过高代价的目标。” 如果那真的是监视,对方很可能还没确认她的确切房间,或者只是例行观察这片区域。她现在的反应必须符合一个“普通短租客”的身份——疲惫,休息,对窗外偶尔的反光漠不关心。
她强迫自己离开墙边,走到那张简陋的单人床边坐下,故意发出一点衣物摩擦的声响,然后重重地倒在床上,发出一声仿佛卸下重负的叹息。她拿起床头那个廉价的塑料时钟,摆弄了一下,又随手扔开,发出“啪”的轻响。做完这些,她静静地躺了几分钟,呼吸渐渐放缓,装作入睡。
耳朵却依旧竖着。窗外没有异常的脚步声,没有车辆突然停靠或启动,对面的公寓楼也再无异动。也许……真是错觉?
但她不敢赌。十分钟后,她“睡醒”般起身,打了个哈欠,走到房间角落那个小小的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把脸,发出哗哗的水声。然后,她拿起那个随身的小腰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物品,又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走廊——寂静无声。
现在是晚上七点,天色将暗未暗。她需要决定下一步行动。回疗养院?不,那里现在可能更不安全,而且她刚刚“隐形”离开,突然回去反而奇怪。继续待在这里?这个临时落脚点已经可能暴露(哪怕只是可能),不宜久留。
“巢穴”的每日三次查询机会,还剩明天。但“巢穴”也警告,查询会被记录,并影响权限评估。她必须想清楚,明天要问什么,才能最大程度地帮助她脱离目前的被动局面,甚至……获得一丝主动。
她需要关于“遗产猎人”更核心的情报,比如其确切的成员身份、惯用的接触手段、以及他们背后的“雇主”信息。她也需要关于陆北辰更精确的藏身线索,至少要知道他是否真的对她构成直接威胁,或者……能否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变数”。她还想知道,那个神秘的C股势力,与“夜枭”残余,与瑞信内部斗争,到底有多少勾连。
但Lv.2的权限,恐怕无法提供这些核心答案。“巢穴”像是一个吝啬的图书馆管理员,只允许她翻阅经过筛选的、不触及核心机密的二手资料。
她需要更高级的权限,或者……找到其他的信息源。
方哲依然失联。老K的渠道中断。国际刑警……杜邦警督的警告犹在耳边,但对方似乎更关注陆北辰和“夜枭”,对她的“遗产”和当前处境,未必会提供实质性保护。
也许……可以尝试利用“巢穴”的权限,去“钓”出一些信息?比如,提出一个看似与自身安全高度相关、但又能触及更敏感领域的查询,观察“巢穴”的反应,或者从回复的细节中,解读出更深层的内容?
这很冒险,可能触怒“鹰”或引发不必要的警惕。但循规蹈矩,恐怕永远无法打破僵局。
她思忖着,一个模糊的计划在脑海中渐渐成形。风险很高,但如果操作得当,或许能一石多鸟。
夜彻底深了。城市的灯光透过薄窗帘,在房间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林晚没有开灯。她坐在床沿,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再次检查了身上所有的装备和藏匿的物品。电击器、定位器、加密U盘、卫星电话、黑色卡片……每一件都冰冷而沉重,是她在这个黑暗丛林里仅有的、脆弱的依仗。
凌晨三点,是人最疲惫、警惕性相对较低的时段。她决定再次转移。
她悄无声息地收拾好所有个人物品,不留任何痕迹。然后,她走到门边,再次倾听。走廊依旧死寂。她轻轻拧开门锁,闪身出去,反手带上门,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短租公寓的楼梯间灯光昏暗。她像一道灰色的影子,快速下楼,没有走正门(可能有监控),而是从后门的安全通道离开,进入了一条堆满垃圾桶的后巷。
巷子里弥漫着食物腐败和潮湿的气味。她压低帽檐,快步穿过,重新汇入凌晨空旷寂寥的街道。她没有目的地,只是朝着与疗养院、与下午活动区域都相反的方向走去,专挑小街巷,避开主干道和可能的治安摄像头。
一个小时后,她来到了苏黎世西区,一片以创意工作室和小型科技公司为主的区域。这里建筑相对现代,夜间仍有零星的灯光从一些办公室窗户透出,可能是加班的程序员或设计师。她找到一栋外观普通、入口需要门禁卡的写字楼,在旁边一家通宵营业的、专门做程序员外卖生意的简餐店门口徘徊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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