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不是应该当众揭穿她,质问她为何伪装潜入,私自调查,甚至可能揭露她手中掌握的证据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巨大的困惑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林晚。她看不懂这个男人,永远看不懂。
“陆总……”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脸色不太好。”陆北辰打断她,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那关切的神情伪装得几乎天衣无缝,“是不是最近项目太忙,累着了?周骁,带林顾问去后面休息室休息一下,让服务生送杯热水过去。”
他又转向画廊主人,歉意地颔首:“抱歉,失陪一下。林顾问是我很重要的合作伙伴,最近为了项目殚精竭虑,身体有些不适。”
完美的台阶。完美的借口。他将一场可能引发轩然大波的危机,轻描淡写地化解为“下属身体不适,上司体贴关照”。周围的宾客露出了恍然和“理解”的表情,低声的交谈话语又重新响起,气氛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那些目光在掠过林晚时,依旧带着残留的探究。
“是,陆总。”周骁应道,再次对林晚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一次,方向是画廊后方一条相对僻静的走廊。
林晚僵在原地,大脑还在处理这急转直下的剧情。陆北辰不再看她,已经重新转向那两位艺术评论家,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关于某位现代画家风格的讨论,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林顾问,请。”周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林晚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她最后看了一眼陆北辰那挺拔而冷漠的背影,然后转身,跟着周骁,走向那条未知的、通往“休息室”的走廊。每一步,都像走向更深的地狱。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光线比主厅暗淡。两侧墙壁上挂着一些黑白摄影作品,更添幽深寂静之感。周骁走在前面,依旧沉默。但林晚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的、无形的压力,比在主厅时更加清晰,更加令人窒息。这不是通往休息室的路,这是通往某个“谈话”场所的路。
果然,周骁在一扇厚重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深色木门前停下。他推开房门,里面是一个布置简洁、更像小型办公室或会谈室的房间,有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两把椅子,墙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盏冷白色的吸顶灯散发着无情的光。
“林顾问,请进。陆总稍后就到。”周骁侧身,示意她进去。
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走了进去。房间里有股淡淡的、类似新风系统的气味,冰冷,不带有任何个人色彩。周骁没有跟进来,只是在她身后,轻轻关上了门。
“咔哒。”门锁落下的声音,轻微,却像惊雷,炸响在林晚的耳边。她猛地转身,去拧门把手——纹丝不动。从外面反锁了!
她被关起来了!在陆北辰和周骁的眼皮子底下!
巨大的恐慌瞬间将她淹没。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们要干什么?审问她?逼她交出存储卡?还是……更可怕的事情?
她环顾这个没有任何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门的密室。墙壁似乎是加厚的,隔音效果极好,主厅的喧嚣被彻底隔绝。这里像一个精致的棺材,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时间在死寂和恐惧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她走到沙发边,却没有坐下,只是站着,浑身绷紧,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手拿包被她紧紧攥在手中,里面那瓶防狼喷雾和录音笔,是她此刻仅有的、微弱的依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像几个世纪。门锁再次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门被推开。陆北辰走了进来。
他一个人。周骁没有跟进来。门在他身后再次合拢,但这一次,没有落锁的声音。
房间里的空气,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变得更加凝滞,冰冷,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庞大的压力。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衬衫和西裤,领口依旧随意地松开,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一步步走向沙发,在另一张单人椅上坐下,身体微微后靠,长腿交叠,姿态看似放松,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最锐利的鹰隼,死死地锁定在林晚身上,再没有半分在外的伪装和平静,只剩下冰冷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审视和……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怒意。
“坐。”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晚没有动。她站在那里,迎着他冰冷的目光,尽管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一股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勇气,却支撑着她没有瘫软下去。
“陆总这是什么意思?”她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问,带着嘲讽,“关起门来,是打算严刑逼供,还是……杀人灭口?”
陆北辰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下颌线绷紧。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一层层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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